兩個人僵持了半晌,蕭凜忽然端起了藥碗飲了一大口捧著她的臉便吻了下去。
苦澀的藥汁在兩個人口中蔓延,柔嘉拼命地推他,可無論怎么捶打,他還是堅決又不容抗拒地挑開她的唇,盡數給她喂了進去。
“你無恥”
柔嘉擦了擦紅腫的唇,噙著眼淚瞪著他。
“你怎么罵都好。”蕭凜已然不在意,“朕只看結果,你能喝下去就行。”
藥碗又遞到了眼前,眼看著大有她不答應他便要繼續如法炮制的意思,柔嘉實在逼不得已,只得自己捧著藥碗灌了下去。
一碗藥喝盡,她氣得直接將藥碗摔到了他腳邊“我喝完了,你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
她氣的眼睛里有淚在轉,雙頰微紅,胸脯更是一起一落,輕輕喘著氣。
可即便是生氣,也比昨晚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
“那你好好休息。”
蕭凜忍住了想抱住她的沖動,站了片刻,攥著拳轉了身出去。
一出門,齊成澤正在殿外有事要稟,但他衣擺上還有污漬,因此張德勝先讓人在外間等了等,替他更衣。
蕭凜緊皺著眉,郁積了多日的心緒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她為什么總是跟朕鬧別扭”
張德勝心想就憑您這高高在上,說話全靠別人揣摩的脾氣不吵起來才是怪事。
但他又不敢直說,只得拐彎抹角地開口“奴才覺著,還是和脾性有關,公主敏感多思,年紀又不大,陛下您不妨多體諒體諒她,特別是說話的時候,該解釋的要解釋,就比方說方才喝藥的事,您明明是好心送的補藥,卻為什么不直說呢,您不說,站在公主的立場興許就以為是避子藥,這樣不就好心辦了壞事嗎”
“避子藥朕會在這個時候逼她喝這種藥嗎,她為什么會這么想朕”
蕭凜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您當然不會”張德勝連忙討好,“但是公主還是個小姑娘,您說話又一向留三分,習慣了讓人揣摩,您若是不解釋,她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誤解了也是有可能的。”
蕭凜聽了他的話,郁氣稍稍散了一些,既然她聽不明白,那他解釋幾句也不是不行。
換好了衣服,皇帝再出來,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齊成澤這才敢開口“陛下,臣審問了一天,那姓白的州牧雖是白家的旁支,但這些年來沒少幫著白家斂財,侵占土地,橫征暴斂,甚至于貪污賑災款,吐出了不少內情。此外,他還吐露了從前的一樁舊事”
“什么舊事”蕭凜看著他,“但說無妨。”
齊成澤看了眼那里面的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事與公主的生父有關,那州牧說,公主的生父秦大人當年并不是意外墜河的,而是而是在查賑災貪墨案的時候發現了主使是白家,并借著他與白家從前的關系拿到了賬本,意欲回京面圣,結果半途被截殺拋入河中的。”
“截殺”
蕭凜神色忽凝,過往的許多謎團慢慢串在了一起。
他臉色變了又變,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找了這么久,江懷還沒消息嗎”
江懷,這不是宸貴妃的哥哥嗎
齊成澤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這個奸臣,一臉頹喪,誠實地答道“尚未發現蹤跡,這個人隱匿行蹤的本事實在太好,就像會變臉一樣,臣等一直毫無頭緒。”
“找不到也得找,朕限你三月之內必須把人給朕找到”蕭凜神情嚴肅,頓了片刻又開口道,“往廬州方向找一找。”
又是廬州。
這小地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齊成澤不敢多問,連忙領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