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色的衣角上繡著云紋,一看便是男人的。
柔嘉瞬間揪緊了心,故作鎮靜地悄悄踢了個凳子擋住。
那廢妃找了一圈,什么也沒發現,一不留神絆倒了一個凳子,她捂住腳正疼痛的時候,一低頭卻忽然看見了一片玄色衣角,頓時臉色一變。
好啊,果然藏了個男人。
那廢妃面色一喜,一把將柜門拉了開。
柜門拉開的一瞬間,那廢妃原本大喜過望的神色頓時冰凍,整個人如遭雷劈。
是皇帝
和公主私會的人,竟然是那個一貫威嚴整肅的皇帝
一對上那雙冷漠的眼,那廢妃原本已經涌到了嘴邊的尖聲又生生咽了下去。
柔嘉低下了頭,攥著帕子手腕微微發抖,連耳尖都染上了薄紅。
“出去。”
蕭凜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那廢妃被這聲音一斥才忽然回神,連忙側了身唯唯諾諾地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饒奴婢一命。”
她實在太害怕,兩腿被嚇得不停地顫抖,聲音更是無比艱難。
“饒你可以。”蕭凜頓了頓,“出去后,知道該怎么說嗎”
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警告,聲音并不大,但字字壓在她頭上,壓的她滿是恐懼。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守口如瓶。”
那廢妃點頭如搗蒜,方才張揚的氣勢轉瞬間消失不見,跑出去時險些跌了個趔趄。
守在外面的人一見她出來,一窩蜂涌了上去追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找到”
廢妃連忙搖頭“沒有,什么都沒有,是我看錯了。”
“真沒有”另一個頗有些不信,她明明也看到了一道黑影。
可那廢妃一口咬定“沒人。”
再一思索,這年輕的仍是不信,疑心是這人拿了公主的好處才改了口,頓時也起了心思,“光一個人找興許會有遺漏,我也去瞧一瞧。”
她說著便推開了門,一臉志在必得。
可不多時再轉身回來了,她也是一臉的面如土色慌張地搖頭“的確沒有,大約大約只是一場烏龍。”
兩個人都說沒有,剩下的人頓時便敗了興,發了發牢騷,一臉晦氣地離了開。
烏泱泱的人群頓時做鳥獸散,室內重歸寂靜,柔嘉一直繃著的脊背才終于松懈下來。
一安靜下來,再仔細回想起方才差點被人發現的驚心她又不禁有些難堪。
“不是已經走了嗎”
蕭凜安撫地搭上她的肩,可他的手剛一落上去,立即便被拂了開。
“走開,別碰我”
柔嘉抿著唇,別扭地背過了身。
她細細長長的眉微微蹙著,似是含情,似是哀怨。
蕭凜輕咳了一聲,難得有些不自在“這地方著實有些不便,你若是住不慣,便跟朕回去。”
不便
她有何不便,他不來的時候,她一個人住的格外舒適。
若是回去,也不過是給他行了方便罷了。
柔嘉一向明白,立即搖了搖頭“我一個人待在這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