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把那個賤種拉過來吧,能為哀家的盈兒放血,也不算白養了他這么多年。”太后按了按眉心,神色不善地朝梁保吩咐了一句。
梁保一臉笑意,將那嚇得戰戰兢兢的小人的從外面拎了進來。
蕭桓半路被抓到這大殿里,整個人一臉驚愕,再看見那柄鋒利的匕首和那旁邊站著的蕭盈,渾身一哆嗦,轉頭便跑。
可他只是一個幼童,哪里比得過萬壽宮這么多膀大腰圓的嬤嬤和手腳麻利的太監。
東竄西逃的,還沒走出殿門,便被人捆了手腳又捉了回來。
“六皇子,您怎么這般不聽話呢,您的兄長生了病,只需要您幾滴血就行了,您別怕,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梁保笑呵呵地說著,手里卻拿著柄刀。
蕭盈也站在一旁,雖然經過這場大病,臉色青白,但是一聽到梁保的話,還是裹了披風出來,直勾勾地看著那捆著的人。
太后一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盈兒,你怎么出來了快進去,莫要被嚇著了。”
嚇著
蕭盈才不會被嚇著,一聽到要放血反倒他變得愈加興奮,指著蕭桓叫道“放血,多放點”
太后猛然聽見幼子這般說話,心里微微一悚,但也只當是他不喜蕭桓,仍是關切地湊過去“盈兒,先進去,今日有雨,外面天涼,你若是吹了風就不好了。”
蕭盈被她這么勸著,眉眼間滿是煩躁,一伸手推開了她,仍是站在大殿里,粗著嗓子催促著“快點”
太后被這么一推,心里有些古怪,但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她還是吩咐道“那便快些動手吧,哀家年紀大了,見不得血光,你帶他去后面的屋子里。對了,不要讓白陸看見,他畢竟是白家的嫡孫,還是個孩子,若是傳出去說了什么胡話就不好了。”
一聽到要去后面,梁保松了口氣,如此一來就更方便他偷換血碗了。
先前這藥方的事一出來,太后原本是打算要用自己的血做藥引的,但若是這樣便不好偷換了。因此梁保才以保重鳳體作筏子,抓了蕭桓來,如此一來,也便于他和真正與五皇子是血親的白陸悄悄更換血碗。
眼下白陸已經放好了血了,現在只要在這六皇子手臂上劃一刀,做做樣子就大功告成了。
是以梁保領了命,抓著蕭桓便往里邊帶。
蕭桓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了,一聽見他們是要放他的血,他死死地抓住了門框不放手,哭喊著呼救“不要”
“六皇子,您別逼著咱家動手,就是劃一刀而已,您若是掙扎,咱家可就不敢保證劃的多深了”梁保笑吟吟地威脅他。
蕭桓被他毒蛇一般的眼神嚇的全身一抖,不得不慢慢松了手。
正當他要被抓進去的時候,大殿里忽然闖進了一個人。
“住手,你們要做什么”
柔嘉不顧阻攔,一路闖了進來,剛進門便看見蕭桓被拖拽的樣子,心里止不住發疼。
蕭桓一看見姐姐,頓時便有了希望,狠狠地咬了梁保一口,趁著他一晃神,撒腿就朝柔嘉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
柔嘉連忙護住了他,將他擋在了身后“光天化日的,你們難不成要對一個皇子動手嗎”
梁保手腕被咬的鮮血淋漓,拿帕子一擦過,眼神不善地看著她“公主這說的什么話,太后娘娘可是你們的嫡母,你難不成是在質疑你的嫡母要害你們嗎”
一頂沉重的不孝帽子扣了下來,柔嘉自然不敢領這個罪名,白白給他們發落的機會,只好別開臉“柔嘉不是這個意思,桓哥兒半路被帶過來,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若是沒什么事,我便帶他回去了。”
她說著轉身便要走,可太后卻繃住了臉,冷冷地審視著她“走你說走就走你的禁足還沒解,哀家倒是想問問你是怎么出來的。膽敢違抗哀家的旨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她一發話,柔嘉和桓哥兒立即就被團團圍了起來。
蕭盈一看到她們被圍起來,興奮地甚至都咳了幾聲。
太后一聽見幼子咳嗽,連忙心疼地撫了撫他的背,語氣愈發嚴厲“先把那個賤種拉出來,把血放了再說”
她一下令,幾個嬤嬤立即便湊了過去,一個把住她的肩,一個去掰她的手,兩個人一個用力,柔嘉就被完全架住,眼睜睜看著蕭桓被從她手底下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