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打斷,蕭凜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指著她問道“這是何物”
柔嘉瞄了一眼,見他又恢復如常,這才敢回過頭來,將東西遞給了他“這是當時母親生病時一個故人送來的藥方,母親如今已經病愈了,想找這位恩人報恩,但什么也沒找到,我這才拿來想讓你幫忙找找看。”
“朕看看。”
蕭凜隱約聽聞過此事,不過并未太在意,此時紙卷一展開,當看到那上面的字跡時,他卻忽然愣住了。
“怎么了,你認識這字跡”柔嘉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那字跡筆走龍蛇,行云流水,蕭凜何止是認識,簡直再熟悉不過這是他父皇的字。
可是父皇,又怎會和她的母親有關聯,并且還知道這般對癥的藥方
這藥方連太醫院一時間都開不出,父皇又是如何知曉的
蕭凜沉思了片刻,唯一的解釋,就是父皇也像他一樣。
他在見到柔嘉第一面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夢中也總是出現她零碎的畫面,仿佛相識了許久似的,父皇與江氏或許也是這樣。
在蕭凜的印象里,父皇并不是一個重情的人,他對他的母親也只是相敬如賓,對后宮的其他女人,也沒什么特殊。
這藥方一看便知花費了不少精力,若是真的有過他曾經不知道的前緣,在那里父皇大約對江氏是極為喜歡的,才會一心為她治病。
可喜歡歸喜歡,這回父皇卻什么都沒做,只是在死后給她留了個保命的藥方,在她發病的時候才拿了出來。
蕭凜攥著這紙卷一時間五味雜陳,久久沒出聲。
“這藥方有什么不對嗎”柔嘉難得看見他走神,一時有些擔心。
斯人已逝,往事已矣,父皇生前并未去打擾秦家,大約也是不想重蹈某種覆轍。
那就不必再揭開了。
蕭凜斂了斂情緒,絲毫未提父皇“沒什么不對,朕只是覺得這字寫得頗好,一時看的入神了。”
柔嘉也覺得這字跡格外得好,只是力道上似乎有些欠缺,看的出一絲抖動,執筆的人大約是身患有疾,也不知如今還在不在人世。
柔嘉摸了摸紙卷嘆息了一聲,再看見蕭凜周身落寞的樣子,忽然有一絲起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眼前的人父母美滿,家庭和睦,性子也養的單純,無憂無慮,這樣虛無縹緲又沉重的往事不該壓在她肩上。
她就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沒有。”蕭凜將紙卷合上,淡淡的開口。
可他越是淡定,柔嘉卻越是覺得不對勁“真沒有”
“朕騙你做什么”蕭凜吻了吻她黑白分明的眼,手指一滑,落到了她尚未整理好的衣領上,“不要胡思亂想,婚事還不夠你忙的嗎,你若是不急,那不妨在宮中再多留一會”
微涼的手指在鎖骨上輕輕一按,柔嘉渾身一顫。
一想起他方才壓著她擁吻恨不得把她拆骨吞下去的樣子,柔嘉便雙腿發軟,連忙拒絕了他“不行,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母親要擔心了。”
天色明明還早著,她連找借口都這么拙劣。
蕭凜看著她害怕的樣子隱隱發笑,伸手將她的衣領整理好“朕派人送你回去。”
他不著急,等下次再見就是大婚之日了,新婚之日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