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弘晝這小子雖然不大,審美倒是跟四爺一樣好。
弘晝哼哼唧唧兩句仿佛在反駁,小手一伸,差點把畫板給弄翻了,嚇了耿奕一跳。
奶娘趕緊把弘晝抱起來,胡嬤嬤把畫板重新放好,又挪開了一點。
弘晝不太高興,伸著小手想要抓上面的畫。
雖然在耿奕看來,他更像是想抓住畫里的錦鯉。
耿奕用指尖點了點弘晝的小鼻子,笑著道“這才畫了一條,還有一條錦鯉沒畫呢。”
另外一條錦鯉也是黑白主色的,她剛才畫過一條,這次動作就比之前更快一些。
最后在添加銀色的時候耿奕就有點發愁,顏料里面根本就沒有銀色。
這種白中帶著點銀的顏色實在太難辦了,銀色是顏料調不出來的,也沒有現成的,一般是里面添加了金屬,才會顯現出銀色來。
見耿奕停下手,皺著眉頭發愁,胡嬤嬤就問道“主子畫得挺好的,是哪里不對了嗎”
耿奕就指著畫中的錦鯉道“缺了銀色,這東西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胡嬤嬤和身邊的丫鬟忽然低頭行禮,耿奕回過頭來,不意外看見四阿哥。
他自從進了園子之后,每次過來都有點神出鬼沒,耿奕漸漸都開始習慣起來。
四阿哥指著畫笑道“畫得不錯,剛才你說缺了銀色,回頭讓人燒一燒就好。”
銀色可能需要試一試幾種不同的金屬,看哪個跟銀色更靠近一點,還能用在畫紙上。
耿奕就奇怪道“爺,這是去哪里找人燒了瓷窯嗎”
四阿哥答道“瓷窯離著遠了點,正好在園子角落開辟一塊地,讓人筑個窯來燒就行。”
說是角落,估計離著這邊也是很遠的,其實跟京郊的瓷窯差不離了。
不過瓷窯在園子里,就不必出園子,東西能立刻送過來就是。
耿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爺是打算讓人弄個瓷窯,回頭也在園子里燒瓷嗎”
四阿哥不意外地點頭道“我住在園子這邊,派人去瓷窯那邊得繞路,還不如把工匠接過來。這邊燒好了,等我過目后也能直接送進宮里去。”
敢情這是燒給皇帝用的,難怪他如此上心。
而且出了園子,派人來來往往比較扎眼,路上誰都能看見。
在園子里來回跑,倒也沒那么顯眼的。
反正都要燒,索性用耿奕需要的銀色來試著燒新瓷窯,也能反復調整到最好的溫度狀態。
工匠當天就被送過來了,都是熟悉這個的人,很快就把瓷窯搭了起來。
簡單燒過后沒什么問題,就開始燒各種銀色的金屬來給耿奕做顏料。
有些金屬燒過后會變成黑色,有的會變成綠色,反反復復換過很多種后終于燒出銀色來,立刻就派人送了過來。
耿奕也得以把這幅雙錦鯉的作品畫完,其實大部分已經完成了,只等著銀色的顏料,在錦鯉的背上添幾筆就足夠了。
雖然每天都換一半的清水,錦鯉還是一天比一天要蔫一點。
不知道魚缸是不是依舊不夠大,還是錦鯉們每天被弘晝盯著渾身難受,她把錦鯉畫好,遞給弘晝就跟他解釋道“我把這兩條錦鯉畫下來了,回頭就讓人換新的錦鯉,一樣的漂亮,可以嗎”
弘晝聽得懵懵懂懂的,看一眼畫,再看一眼魚缸,似乎不明白怎么兩條錦鯉變成四條了。
耿奕就讓太監抬走魚缸,弘晝這個就看懂了,哼唧兩聲表示不滿。
她只好重復了一遍,看弘晝不明白,只好帶著他跟上換錦鯉的太監去了鈕鈷祿格格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