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草能通達魂魄,的確能讓你看見,只是月魂草是惡鬼與枉死之人的魂力所凝,怨氣鬼氣濃重,對你不好等我將月魂草的力量提煉一下”
他將全部的怨氣鬼氣壓在自己身體內,將月魂草提煉出來的清凈能量,通過相握的手傳到了朱肖肖體內。
朱肖肖搖著頭,想將手抽出來,卻被握得很緊“不,和尚”
“乖,你聽話。”
元溟頓了頓,才又開口道“我沒事。”
四周惡鬼被凈化逐漸消失,柴宣眼睜睜看著自己半人半鬼的身體,竟也在漸漸腐爛,他一直掙扎著,抵抗著,卻完全逃不脫,像是太陽總能驅散黑夜,躲不開也逃不掉,就如同注定要腐化了的爛肉一樣。
不不該是這樣的
他明明已經要成功了,明明已經成功了不應該是這樣
然而有再多的抵抗和不甘,也只能消弭無蹤。
禁術大陣的陣眼就是柴宣,隨著柴宣氣息漸弱,籠罩在眾人頭頂之上的禁術大陣也開始閃爍了起來。
但眾人早就沒了力氣歡呼雀躍。
之前對付惡鬼和無相宗的人,加上血水爆炸,已經讓他們都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周圍滿是尸體和斷肢殘骸,血水四濺,濃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天空也依舊陰霾,只有半空的佛光明亮澄凈,仿佛驅散了黑暗一樣,令人心底安寧,但是佛光中的人卻
眼睛真的能看見是什么感覺
不是像之前那樣陡然明亮起來,而是黑暗慢慢褪去,從黑到白,一切的純色都看是變成了模糊的樣子,然后又光亮進來,一抹柔和的佛光護在他的眼睛上,讓他不至于感覺到刺目,隨即,眼前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清晰
朱肖肖使勁兒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看,一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元溟低聲道。
朱肖肖搖著頭,伸手撫摸元溟爬滿黑色紋路的臉,那像是一條條凸起蔓延的丑陋藤蔓,幾乎毀了那張俊美清雋的臉,但看在朱肖肖眼里,卻抵得過世間的一切“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
元溟嘆息一聲“別哭。”
想要伸手,卻發現自己已經沒了力氣,只能無奈一笑。
“你不能有事,元溟,你不能丟下我”
朱肖肖將元溟抱在懷里,讓對方靠著自己“你要是敢死,我就挖了這雙眼睛,我不想要了。”
元溟嘴里咳出血,斷斷續續道“好不容易讓你看見,你不是一直都想”
“可我有讓你這么做嗎”朱肖肖顫抖著聲音怒吼道。
元溟卻笑了笑“放心,我還舍不得”
他當然舍不得,又怎么舍得,他根本不是圣人,也確實擔不起佛子這個名號,世間惡鬼終有一日能夠屠盡,可面前的人卻只有一個,他又怎么舍得將對方留下。
柴宣斷了氣,元溟輕嘆一聲,便毅然決然地切斷了通感,驟然倒在了朱肖肖懷里。
“元溟”
朱肖肖大驚失色,低頭一看,才發現元溟還有氣息,這才哭著放下心來,心里暗罵著混蛋,又哭又笑,差點要嚇瘋了,底下人群傳來喧嘩,只見禁術大陣也徹底消散,他們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叮
男主黑化值下降,黑化值持續下降中
無相宗的陰謀被揭露之后,再次受到了討伐,那些曾經被控制的弟子再無顏留下來,沒過多久,偌大的宗門便破敗了下來,隨即消失在了天元大陸上,而萬劍宗也沒好到哪里去,承擔了應有的代價。
這兩大宗門,幾乎只在一夕之間,就淪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最終落得一個消寂,一個落敗的下場。
而在那之后,元溟的名聲又再次響亮了起來。
只是直到現在,元溟都沒能醒過來。
惡鬼依舊存在,但元溟以一己之力重創了惡鬼,且北境伏河一事中,死的大多是鬼王等級別的惡鬼,剩下的已經不足為慮,各地都開始搜尋鬼窟,想要將惡鬼一網打盡。
朱肖肖將元溟帶回了合歡宗,一直守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