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本是兩撥人的僵持,現在卻莫名變成了三撥人。
眼看事情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呂素兮看了看被氣急的呂長宜,又看向僵硬著神色的秋錦飛,連忙急切開口道“小飛你不要信這魔頭的胡言亂語他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朱肖肖完全沒有任何阻止的打算,反倒饒有興趣地聽著
秋錦飛神色恍然“呂姐姐”
“你放心,這魔頭要是傷我性命,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他”
朱肖肖點點頭,在呂素兮身后,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仿若小聲威脅道“傷你性命的確危險,但如果我劃花了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呢反正你還活著,有命在就行,對不對”
呂素兮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色厲內荏道“你你敢”
“嘖,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朱肖肖笑了笑“這樣吧,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讓秋錦飛過來換你,二是讓我劃花你的臉,然后我束手就擒,任你們怎么樣都行,如何啊這個買賣是不是很劃算畢竟我這相當于送上門了,束縛了我,不是省了好多力”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
尤其那兩個年輕少俠,看向朱肖肖的目光,簡直帶著某種奇異的神色百足教的教主竟是這種款式嗎
這話可有些瘋啊。
而這還沒完。
朱肖肖說完后,這次將視線轉向了臧銳洪。
“臧盟主意下如何這買賣還不錯吧”
竟是直接詢問了臧銳洪的意見。
與此同時,朱肖肖五指成爪,幾乎罩在呂素兮的面上。
呂素兮臉色更是驚惶難看“爹”
“叫你爹可不管用哦,你要求求臧盟主啊。”朱肖肖好心提醒道,但說出的話壞透了“不過臧盟主一直想將我百足教鏟除殆盡,只可惜我們同為一等品級,哪怕他是上階,可也一直奈何不了我,如今這么好的機會”
“你這魔頭簡直瘋言瘋語。”
在臧銳洪聲如洪鐘,完全不為所動“我要制服你這魔頭,自是光明正大的制服,且不說你這等低劣的言語是否可信,光是用素兮的容貌來還你束手就擒,若是傳了出去,我武林盟還如何屹立在江湖上”
“是你臧銳洪無法再立足吧,何必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朱肖肖打斷臧銳洪的話,嗤了一聲“那如果我再加籌碼呢比如那些被抓走的武林人士一張臉換我束手就擒,再放了那些人,如何你也不用擔心我不守諾言,我可以現在就放消息出去,通知百足教放人,怎么樣”
呂長宜立即看向臧銳洪“這魔頭的話不可信”
“哎,我可是真心實意的。”
朱肖肖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們中原人可真是磨磨唧唧的,這么簡單的選項擺在眼前,卻一直不敢果斷決定啊對了,那些被帶到我百足教的江湖人,應當還有關心親近之人在,若是讓他們決斷,恐怕早就同意了吧”
“嗯這么說來,臧盟主你是寧愿保護呂素兮這張臉,也不愿顧及那些在我百足教內做客之人的性命了”
臧銳洪霎時臉色變了一下。
眼前人挑撥離間的手段簡直低劣,但卻不能說無用。
武林盟一直奈何不了百足教,還讓百足教將中原武林攪得腥風血雨,并且還讓其擄走了那么多武林人士。
多少人求上武林盟,就為了解救被困在龍牙山上的江湖人而若非沒辦法,臧銳洪也不會求到天蒼派的面前。
他任職武林盟盟主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莫可奈何,只能求助于人的情況。
若說心里沒有什么感想,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外面對于他能力的質疑聲,他也并非沒有聽說過。
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魔頭并不可信,但他心底真的沒有一絲心動和松動嗎
這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用著最低劣的話術,卻不斷蠱惑挑撥他們這些人,而明知道這人的目的,可他們竟真的動搖了起來,這男人蠱惑人心的手段,簡直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
當一個輕而易舉就能達成目的的選項擺在你面前,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有這種好事,可卻依舊禁不住誘惑。
臧銳洪暗自深吸口氣,將心底那點隱秘的念頭壓了下去他根本就不可能答應下來,雖然今夜過后,這里發生的事,他的選擇會引來一部分微詞,但也總不可能真拿呂素兮的容貌來交換他必須有所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