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眼瞎看不到橫幅上那幾個蚯蚓字一樣。
“你開車送我唄,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完全不羞愧尷尬。
秦鶴軒瞬間面色一寒。
他陰晴不定的盯著朱肖肖,聲音無比冷硬危險“沒錢,那就走回去。”
“可是我走不回去啊,我腿好疼,我腳心也好疼,胳膊也疼,雖然也用不著胳膊”
朱肖肖又冒出淚泡,聲音軟得不行“哥,我求求你了,你送我嘛,我真的走不回去的,會累死在路上。”
就像是無師自通一樣,有人天生擅長什么,而朱肖肖天生擅長的,恐怕是撒嬌這一項技能。
他是秦國源夫妻好不容易要來的兒子,年紀比裴德玉都小,從小到大別說苦沒吃過了,掉一滴眼淚都不行的。
驕縱又任性,偏偏又因為早產身體不好,不能上房揭瓦,只能窩里橫。
也不知道怎么長的,被管得嚴了,就撒撒嬌,哭一哭,然后就什么東西,什么愿望都實現了。
恐怕現在朱肖肖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慣用手段使起來一點都不生疏,也不別扭。
秦鶴軒并不想理會朱肖肖,然而他格外清楚,如果不理會的話,朱肖肖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來。
“走。”
他從牙縫中陰冷擠出這一個字,不能再多了。
小少爺被趕出家門,父母都不在身邊,按理說兜里沒有十幾萬,幾萬塊還是有的,怎么會落到只剩下十二塊五毛的窘境,等到了租房的地方,秦鶴軒就明白了,說是租房,實際上住的卻是酒店。
這明顯是拿酒店當租房住。
行李箱亂扔在角落,四周都是散落的衣服,許是掛了免打擾的牌子,酒店床單也皺巴巴的,一看就沒整理過。
從酒店門口走到房間門口,秦鶴軒眼底的神色盡是嘲弄和譏諷。
他站在門口,抱著手臂冷聲道“快點收拾東西,我沒有太多時間給你在干什么”
“啊”
朱肖肖一邊往里走一邊脫衣服,理所當然道“哥,我換身衣服啊,身上衣服都臟了,穿起來好難受。”
鞋子蹬掉,踢到一邊,褲子,上衣,好在沒脫了內褲。
朱肖肖彎腰在一堆狼藉里給自己找衣服穿,后背脖頸處的皮膚顏色鮮明。
本以為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夠白了,但沒想到藏在內里的皮肉更是雪白一片。
明晃晃的惹人眼。
秦鶴軒目光向下,看到朱肖肖腰側一朵梅花形狀的胎記,栩栩如生,卡在腰窩處,更是招惹人目光。
盡管在秦家生活了那么些年,但是秦鶴軒也從未見過朱肖肖的身體。
所以,這還是第一次。
他不由得撇開目光,卻又一再看了過去。
秦鶴軒喜歡男人,這點毋庸置疑。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第一次對某個男人的身體感興趣,竟然是他厭煩不已的人。
“快點。”
秦鶴軒眼含戾氣,不禁再次開口催促。
朱肖肖有些委屈“可是我快不了啊。”
他將胳膊腿伸給秦鶴軒看,語氣委屈又弱氣,試圖證明自己沒撒謊“我真的很疼。”
手指有搬磚時留下的擦傷,胳膊和腿露出衣服的地方有輕微曬傷,可能還有搬磚的酸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