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清瘦挺拔,撲過來的瞬間,尤帶著一股淡雅的清香,仿佛花落滿懷。
宗琰雖然年歲不大,但自小身高便是眾弟子中最優越的存在,且早在十五六歲的時候,身高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加上常年練劍不輟,肩寬腿長,身材極為修長高大,此時竟能將阮清韻抱個滿懷。
阮清韻有這么清瘦嗎
而且他這是在搞什么鬼
然而念頭閃過那一剎那,宗琰卻立即否定了。
以阮清韻的性格,他不會做出這種事,那種冷漠性格的人
以前他覺得師尊是天上仙,清冷不可冒犯,但阮清韻用一年的時間,足以叫他意識到,什么清冷,不過是他用來掩蓋自己冷漠的偽裝罷了,想到這里,那一年的囚禁日子又再次浮現于眼前,宗琰手中的劍微微吟顫起來。
那是他握住劍柄時太過用力的緣故。
阮清韻
“大師兄師尊怎么樣呃”
楊昊羽一進來就呆立當場,他想過師尊或許沒醒,也想過師尊或許醒了過來,但完全沒想過師尊鉆進大師兄懷里現在這是什么情況然而只這么一想,楊昊羽立即快步上前,朝著朱肖肖委屈道“師尊”
朱肖肖抬起頭,清澈又明亮的目光看過來“你在叫我”
聲音不再是刻意壓著的清冷感覺,好像清風拂面,一點都不會讓人心生懼意。
楊昊羽瞬間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后,下意識點頭“當然是在叫您啊,師尊,您怎么”
“可我不是你師尊,我還沒收徒弟呢。”
“啊什么”
楊昊羽瞬間懵了,看了看朱肖肖,又轉頭看向他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他現在也覺出不對來了,主要是眼前師尊的狀態實在有些不同,若要說的話,完全和之前判若兩人懵過之后,楊昊羽瞬間慌了“不是,師尊,我是昊宇啊,您怎么您不記得弟子了嗎師尊我”
朱肖肖眨了眨眼“我真不是你師尊,我才十六,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所以我怎么可能收你為徒呢。”
“啊”
楊昊羽這下是真的慌了,連忙看向宗琰“大大師兄,我們要不要要不要給師尊吃點什么藥啊”
但是什么藥能解決這這個問題
他師尊是不是被劫雷給劈傻了嗚嗚
宗琰沉著眸色看了眼朱肖肖,將人推開后才又看向楊昊羽“去山下叫一藥堂的人過來。”
“啊對對,我這就去叫一藥堂的人上山來”
話音未落,楊昊羽人已經跑了出去。
朱肖肖探著腦袋看了看楊昊羽慌張張的背影,一腦袋霧水,于是轉頭對上宗琰的視線“哥,他為什么一直要叫我師尊還有,為什么要叫一藥堂的人過來我哪里病了嗎可為什么我都沒有什么感覺”
宗琰沒有回答朱肖肖的問題,只開口道“我不是你哥。”
他自始至終都握著那把劍,一直沒有放開過,哪怕理智上清楚這人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可內心深處依舊在防備著他已經做不到相信這個男人了。
“你怎么就不是我哥了”
朱肖肖看著宗琰,突然就有些慌,連忙握住宗琰的手“哥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不認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什么我我一直都有乖乖修煉啊,我沒有憊懶懈怠,哥你不要這樣”
說著說著,朱肖肖眼眶都紅了起來,好像委屈得不行。
就這么一句話,五個字,好像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一樣。
宗琰瞬間皺起眉“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
朱肖肖點著頭,又揉了揉眼睛道“你是宗君逸啊。”
經過一番查看,確定朱肖肖只是腦袋上受了傷,其余并無大礙后,楊昊羽只能再將一藥堂的大夫給送回了山下,他憂心忡忡走回輕云閣,就見自家大師兄待在院子里,一手持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最近要進入隆冬臘月,天氣越發寒冷,雖然修真者不懼嚴寒,但楊昊羽才發現大師兄竟只穿了一件單衣,而此時他也沒有靈氣護體,卻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樣,俊美無儔的臉上只有凝重和冰冷的神色。
楊昊羽從儲物袋里拿出一件外袍,走過去披在宗琰身上“大師兄,你也不要太過于憂心師尊了,一藥堂的大夫不是說了嗎,師尊這種情況大概算是記憶倒退,應該只是暫時的而已,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宗琰回過神,拉好外袍,沉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