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老師明明一直在看我。”
薛延伸手,不由分說地將人揪過來“你看我的眼神不對,我很確定,你不用否認。”
“所以,老師你對我到底是什么心思”
朱肖肖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臉色竟又仿佛白了一度,自以為那點隱蔽的癖好隱藏得很好,原來早就被人發現了,簡直無地自容又沒臉見人,嘴唇顫抖著,磕磕巴巴道“我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對不起”
薛延從朱肖肖那里出來,走得很快。
等到了馬路上,用力吸了口氣,然后猛地踢了腳馬路牙子,神色陰郁得仿佛能滴出水。
那個男人什么解釋也沒有。
他都說開了后,對方就只一個勁兒的道歉,那副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其他話什么也沒說,包括為什么一直看他,也沒有任何解釋,像是在逃避一樣,以及帶著種再也不會和他產生交集的,那種發毒誓的語氣。
那種眼神,明明就是有問題。
結果到現在,卻好像他的所作所為都成了一個笑話。
“滴滴”
司機過來接他,黑色商務車在他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來“少爺,你”
薛延陰翳地眉眼掃過去,嚇得司機瞬間噤聲。
打開車門坐進去,等車子開起來的時候,薛延突然問道“如果你知道一個人一直看你,但是挑破之后,不僅什么都沒做,還想撇清關系,劃清界限,這是因為什么”
“啊”
司機有些怔楞,還有些意外,根本沒想到自家少爺會問自己這種問題,一時間有些無措“這個”
薛延以為對方回答不出來,心情更煩躁“算了。”
等車開到學校,薛延下車離開,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這種情況,難道不是暗自喜歡被挑明后,膽小選擇了逃避嗎不過話又說回來,知道對方一直在看過來,那豈不是也對看著自己的人很關注
薛延發現朱肖肖是真跟自己劃清界限,不理自己了,連視線都逃避著,一點接觸都沒有。
按理說,對方看他的眼神不正常,但這么多次試探,甚至已經算是明目張膽地給機會了,男人卻還是什么都沒做,他其實也沒必要再揪著不放,可不知道為什么,男人這種反應,卻更讓薛延感到憋屈難忍。
許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做了那么多,結果丟臉的卻是自己,所以很不甘心。
可他總不能再去拉下臉接觸男人。
對方都那么說了。
呵,和他劃清界限,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不怎么樣不看他
倒是裝得挺好,確實一眼沒看過來。
薛延抱著手臂,胸膛起伏了下,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講臺上的男人,身后,霍燼幾次都看了過來,眉梢挑了挑,目光有些玩味,再去看講臺上的男人,其實那天,他也看到男人出現在教室外了,而且將他們的話都聽了過去。
本以為這么個膽小的男人會消沉幾天,或者對他們惱羞成怒有意見,結果卻還是盡職盡責的上課,而且那天教訓人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幾個都被溫末私下聊了,回來后一臉復雜,大概還有些不得勁。
可能是沒想過溫末真的會和他們道歉。
不過除此之外,對方還說了什么,霍燼沒問,他一如既往地想躲開男人,除了上課,最好是別再有交談,不管是道歉也好,還是講其他的也好,他都不想聽,上次和這個男人差點多說了什么,他就被薛延給警告了。
想到薛延,霍燼不禁又在心底嗤笑一聲。
哪怕對方的英語成績不及格,可其他科的成績都接近滿分,根本沒必要分到他們班,可這是薛延自己要求的,還能是因為什么,當然是因為他們班的人控制起來更有趣。
瞧啊,這班里,根本就沒人敢反抗薛延。
從溫末第一天來這里上課,對方就跟貓逗耗子一樣,慣是先裝成個好人,跟他分作兩派,然后在一步步取得信任后,再給予沉重一擊,雖然霍燼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這次薛延會親自靠近對方,但很明顯的惡意更大。
也不知道男人究竟做了什么,讓薛延這么不滿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