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線上的韓非,如呂不韋所料,
真的成為了“第二個商鞅”。
始皇帝將其提拔為右相,本就是為了改制。而韓非也盡職盡責地當了這把槍,他一路堅持改革,得罪了不少人,觸及了不少方面,最終毫不意外地將自己推到了已知的死路上。
那杯沒喝下去的鴆酒,到底是沒逃過。
不過那時候,韓非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政治立場,死的便也沒有怨言和悔恨。
他死后,是韓人張良接了他的位置。
如今過去兩千多年,有一杯鴆酒在,韓非在嬴子楚與呂不韋面前說話也更有底氣。
青年本就性格銳利,只是上輩子礙于結巴,以及公子身份不得不藏匿鋒芒,現在可沒必要了。
“沒別的我就回去了。”韓非扶了扶黑框眼鏡“浪費時間。”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嬴子楚“韓非”
呂不韋擺了擺手“讓他去就是,反正也用不著他。”
本來今天嬴子楚和他一起來,就是為了一份合同文件。
“當年在咸陽,維楨需要一個盟友,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呂不韋感嘆道“到了現在,她什么都不缺,我不知道能給她什么。”
他承認,當親口聽到趙維楨說不想結婚時,心中真的慌了一下。
一直到嬴政出言,呂不韋都不想承認,他其實怕的就是這一點。
如今趙維楨有親人,有朋友,有優異的成績和大好的前途,不缺錢亦不缺幸福。
呂不韋能給她什么
上輩子,她幾乎無所欲求,這就叫呂不韋一度惶恐不安過。但至少呂不韋知道,趙維楨想為官。
所以他助她有個好前程,由此二人雖有齟齬,但尚能稱之為和睦。
這輩子呢
嬴子楚沉默片刻,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非維楨不可么”
是啊,非她不可么
現在的呂不韋有錢有勢,又不如先秦那般出身低賤。趙維楨有很多選擇,其實呂不韋也是一樣。
可是
“天底下與我相配的女性數不勝數,”他低了低頭,還是說出了當年就說過的話,“但趙維楨只有一個。”
呂不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動心的。
兩個人一開始離得太遠,有興趣,但生疏;后又離得太近,日日相見,內外大小事務糾葛久了,便看不清楚。
他也沒打算看清。
利益、情欲,以及真情,徹底擰成一股混亂的繩子,想要掰扯明白是不可能的。只是當呂不韋回過神來時,意識到已經非她不可了。
再漂亮的姑娘,也沒她那般野心勃勃的眼睛。
再聰明的女士,也沒她那般肆意大膽的笑容。
那旁的女性再好,也不是趙維楨。不是趙維楨,就是不行。
呂不韋為此畏懼驚恐過,更是失控過。
因為抓不住,所以受到吸引,進而心生貪念,更想去掌控。
但說到底,他也明白了過來正是因為無法掌控,他才會動心。
如此,呂不韋也就不強求了。當始皇帝改號后,他放下了一輩子經營的一切,帶著女兒與趙維楨周游天下時才意識到
其實這樣,也不錯。
“那就是了。”
嬴子楚見他眼神閃爍便緩言道“你能給她一顆心,這還不夠么”
呂不韋震撼抬頭。
嬴子楚見狀,忍俊不禁“怎么,咱們呂總算計兩輩子,每一筆賬都算得清清楚楚,反倒是現在算不明白了你喜歡她,就去追啊當年成婚后就分別,維楨姑娘在邯鄲過得多辛苦這輩子,你把追求、戀愛和蜜月補上,難道算是過分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