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句話也不許趙維楨說了。
偏生他自己的話語仍然在室內回蕩“財,不韋有的是。眼下的則是”
現身的走獸,終究是決定用到手的獵物滿足填補自己無窮盡的食欲。
一吻過后,便是更多的吻。
吻落在花紋繁復且精細的發簪上,烏黑的長發散落,如布般鋪開。
吻落在鑲嵌著珍珠的耳環上,溫熱的氣息侵擾著她的耳畔,不住發癢。
吻落在頗具異族風情的項鏈上,他的唇摩擦過那停在鎖骨中央的瑪瑙。
他剝開布料,好去供奉更多的親吻。
臂環,手鐲,戒指,接著再地往下。
呂不韋不許她動,他捂住她的嘴巴,纏住她的雙手,好似要把每一處都從自己的清單劃去一般,一項一項,不徐不緩。
可是趙維楨除卻那金環,不曾佩戴其他首飾。
木盒之中的金飾琳瑯滿目,多數她連分都分不清楚,更遑論佩戴裝點。
每一處吻,都落在了呂不韋所欲念的位置上。
黃昏消失得很快。
為數不多的光芒悉數消散,卻把熱度留在房中。
呂不韋好像真的身處一場饗宴,他看著她,嗅著她,品嘗著她,觀察描摹著她的每一個反應。
每每趙維楨即將攀上高峰,呂不韋總是立刻停下來,還之以滿足的嘆息,恨不得要將她的所有顫抖、嗚咽,統統刻在記憶里,日后好慢慢地回味。
趙維楨快被他逼瘋了。
待到呂不韋好生將前菜嘗夠了,他才緩慢地進入正題。
溫度在翻滾,光線消散之后,屋中的黑暗徹底交融。
呂不韋的手始終糾纏著趙維楨的手,沿著她白皙手腕的脈絡輕輕啃咬,留下不輕不重的淡淡印記。
可是他好像還留著什么。
留到最后,到結束時,呂不韋才鎖定住最珍貴的食材。
他以口去品味那并不存在的胭脂,唇齒相接,捉住舌頭、難分難舍。
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只吃一次怎么能夠
稍作休息,野獸又行動起來。
如此折騰下來,直至深夜才算停止。
饜足了,欲求將歇,呂不韋仍然環著趙維楨的腰肢不肯撒手。她的后背依靠在他的胸口,男人枕在她的肩側,好似撒嬌一般。
只是他衣衫的布料磨得她生疼。
自始至終呂不韋都沒脫下那身朝服。
撕開人皮之后,放出來的果然是只怪物。
趙維楨長舒口氣,覺得心滿意足,可摸到呂不韋整齊的衣衫時,又免不了心底罵一句控制狂。
如果不是相印確實非常珍貴,她心想,呂不韋大概會把那玩意蓋在自己身上。
“維楨這就不擔心了”
呂不韋的聲音從她的發絲之間傳來。
趙維楨稍稍側了側頭“什么”
呂不韋“不韋等了這么久,是因為維楨有所顧忌。”
顧及什么自然是怕睡覺之后有了身孕。
趙維楨聞言失笑。
她任由呂不韋意猶未盡地摩挲著自己的手腕,半調侃道“現在你才想起來,是不是晚了些”
顧忌還是顧忌的。
畢竟先秦時期的醫療條件不足,生育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在這個年代要冒更大的風險。
但在這個年代,不論男女,若是沒有子嗣,就是有天大的缺陷。
何況趙維楨確實需要一個繼承人。
眼下正是合適的時候呂不韋好歹是熬到了成事,她也拿到了官職。
放在現代,就是夫婦二人都度過了一段上升期,順利升職加薪。
秦王子楚上位,趙維楨和呂不韋都不需要再為地位奔波,此時備孕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