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坐上了節目組送他們前往島外的船只。
傅之南跟秦凱風被送到一戶人家,那戶家人在離公路很遠的地方,徒步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到地方。
他們到目的地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破敗的小屋子,屋子前栽了一棵松樹,郁郁蔥蔥,都快蓋住房子了。
樹下有一座秋干,起風時,秋千時不時隨風飄搖。
一起前來的村長跟他們說,這一戶是村里的貧困戶,家里前段時間死了妻子,他們沒有兒女,老伴走后就只有老頭子一人生活著。
老人身體也不好,這些年把錢全部拿去救治妻子,現在家中實在是拮據。
他們越走越近,逐漸看清人臉。
屋子前坐著的老人,白發蒼蒼,皮膚松弛,在海邊住久了,他的皮膚黑中帶著斑點。
傅之南覺得老人熟悉,想了會后便想起來了,當初那對張姓夫婦。
“您好,張先生,還記得我們嗎”傅之南上前跟張老先生打招呼。
張先生比之前見到的還要蒼老,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他的動作很遲疑,細細打量她跟秦凱風,終于想起他們了∶“海島上的那對情侶,記得呢。”
傅之南從包里拿出唱片,雙手遞給∶“對不起啊,這幾天臨時出了些事情,把您這東西耽擱了。”
“沒事。”老人接過唱片,攙扶著門走到屋內,動作顫巍地將唱片放到播放器中。
纏綿的聲音悠揚傳出,他跟著節奏搖頭,仿佛又年輕了幾歲。
曲畢,他轉頭時,渾濁的眼眸中泛著淚花。
他的背佝僂得更加厲害。
秦凱風攙扶他做回凳子上,他的眼神又變得無神起來,怔怔地看著那個搖晃的秋千。
張先生緩了好久,問他們∶“你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村長正想上前交涉,被秦凱風攔住。
他跟張先生說,借一下他的漁網跟漁具。
張先生家徒四壁,哪有有現成的東西給他們販賣,只能自己動手。
傅之南跟秦凱風回到海里,漁船用的是節目組的。
他們又回到之前的荒島,那兒遠,沒有人過來,他們要在這兒開坑捕魚。
來之前,他們跟節目組借了100塊錢,買了豬雜打窩。
倆人在岸上等待,想到張先生,傅之南內心觸動很大。
“如若有一天你走了,我一定不會獨活。”
活在世上的那個人,飽受思念的煎熬,多苦。
秦凱風撫摸她的臉蛋,鄭重其事地回她∶“傻瓜,沒有人能一直在一起,好好活著,才能延續思念。”
傅之南撲到他懷里∶“我不管。”
秦凱風輕輕拍她的后背∶“南南,這句話是認真的,不管將來遇到什么事情,活著,得努力活著,記住了嗎”
傅之南揚起頭,“像張先生一樣行尸走肉的活著嗎”
“怎么會,張先生在替妻子守著她的樹,守著她的秋干,守著她愛的人呢,一個人真正死了的時候,是所有人都把她遺忘時,張先生他不行尸走肉,他很珍惜他活著的每一天,他在為妻子賺時光呢。”
傅之南沒反駁秦凱風,他啊,總能說出很多大道理來。
他們的跟拍導演還是王林,他撓了撓頭,問∶“咱這段可以播出去嗎”
他覺得雖然有抱抱,但南南發表的言論有點不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
嗯,通俗的講,偏激了。
秦凱風看王林一眼,沒說話。
王林懂了,要刪掉。
“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可以抽水了。”王林提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