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完唐晚檸,劉氏又笑著對顧北歡說:
“你別見怪,女孩子的容貌的確如醫生所說,是最打緊的,她現在一臉疹子,難免心情不好,你多擔待。”
人前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顧北歡很抱歉的對劉氏說:“都怪我,沒事噴什么香水,實在是抱歉,阿姨,您聞聞,我身上還有香水味嗎
如果有的話我就先走了,不然加重您女兒的病情,我會過意不去的。”
但凡稍微把女兒當回事的母親,即便是不想得罪顧北歡,也完全可以隨便借一個我感冒了鼻塞聞不到之類的由頭,讓顧北歡自己去斟酌。
都是體面人,她的態度但凡模棱兩可,顧北歡都是帶著自知之明先行離開。
然而劉氏根本沒把自己的女兒放在眼里,一味奉承顧北歡道:
“沒有沒有,哪有什么香水味,倒是顧總身上有一種成功人士的氣息,真令人敬佩。”
拍馬屁拍到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的。
顧北歡掩嘴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
好個錘子
唐晚檸真想飆臟話。
奈何劉氏在場,唐晚檸也知道,一旦自己說出半句對顧北歡不敬的話,就會遭到劉氏的痛批。
于是她把苗頭瞅準自己的弟弟:
“小冰,還沒到放寒假吧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來城里跟老師請假了嗎”
二月份才過年。
現在不過是一月七號,他應該在學校上課才對。
然而,唐晚檸自以為這話問的是對弟弟的關系,卻扎扎實實的把自己給坑了。
繼父深嘆口氣,借著這個話匣子說道:
“還上什么學,你弟弟的藥都停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學校那邊請了長假,先在家好好調養吧,不然命都沒了,上學有什么用”
唐晚檸臉都綠了,她幾乎能猜到他們接下來會說什么。
只不過有顧北歡在場,夫妻倆稍微收斂了點,開始唱起了雙簧,劉氏哭喪著臉說:
“沒辦法,你爸他前段時間做外墻的時候從二樓摔下來,摔斷了腿,家里斷了收入來源,我又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農村婦女,只
能平時推著小推車出去賣賣襪子來度日。”
如果真是辛勤勞作了一輩子的父母過的這么苦,唐晚檸都混到了華南大區總監一職,理應幫襯幫襯父母的。
這個時候,顧北歡喉嚨里哽著一夜你們怎么不跟唐總監說。
但她最終選擇了閉嘴,她跟唐晚檸之間的怨憎,到底是年輕人的較量,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對唐晚檸落井下石。
眼瞅著顧北歡壓根沒想替他們說話,唐晚檸又不接話,劉氏沒辦法,只好把自己拉下水,把她的丈夫捧上道德高位:
“實在熬不住的時候,想著要給你打電話張這個口的,你爸總說現在的年輕人不容易,做父母的就不要給孩子添麻煩了,今天聽到你受了傷,你爸再也忍不住了,舔著臉找一起做工的朋友借了個路費,火急火燎的來看你。”
一家三口連吃飯吃藥的錢都沒了,卻還借錢來城里看望自己的女兒,說出來真感人。
這個時候,小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拉著劉氏的手說:
“媽媽,我餓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兩只眼睛盯著病房里的水果。
劉氏擋住兒子的眼睛:
“乖,那水果是要給姐姐養病的,等會媽媽帶你出去吃饅頭。”
小冰哇的一聲哭了。
顧北歡剛要起身,卻聽唐晚檸怒吼一聲: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