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顧北歡在病床前坐下,玩味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告訴他
“你根本不配被她親手收拾。”
人賤自有天收的
為了不讓蔣南汌誤會,顧北歡如實說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如今有多窘迫,或許我很惡毒吧,我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都希望自己曾經愛過的人能永遠幸福,而我希望你永遠這么愛而不得。”
有怨,才有情。
蔣南汌被她那句話里的曾經愛過四個字給驚喜到了。
“至少你曾愛過我,雖然如今悔恨已晚,但能與你山水一程,我很榮幸。”
拜托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顧北歡被他給惡心到了,卻還強撐著沒有立即轉身離開,而是問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這自殺,多多少少跟我脫不了干系了”
蔣南汌苦笑
“那天晚上,賀斯年來找過我。”
賀斯年
其實顧北歡全都懂,但她必須裝作什么都不懂。
在蔣南汌面前,她保持微笑道“怎么他又手癢癢了來找你這個人肉沙包來練手”
他被打的次數多了,竟也覺得習慣了。
只是他想起顧北歡第一次帶他認識賀斯年時候的場景,賀斯年帶了三個女孩子作陪,看起來就是一副不花心就會死的樣子。
當天晚上蔣南汌送顧北歡回去,在車上他說
“賀斯年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顧北歡回了他三個字“你有病。”
而后是笑到腹痛之后才罷休,補了句“你連他的醋都吃,拜托你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吧”
后來,賀斯年將花心濫情這四個字進行到底。
蔣南汌每一次見到他,都發現他身邊帶著一張新鮮的面孔,同一個女人,他不會帶出來吃朋友的飯局兩次。
故而,蔣南汌漸漸的也就放下心來。
畢竟賀斯年表現的實在是太花心了。
而且他喜歡的類型,都是那種濃艷妖媚的,跟顧北歡這種清冷超俗的完全不搭邊。
以至于后來,蔣南汌如果覺得顧北歡煩了膩了,寧可回家看無聊的綜藝節目也不想出門去接她的時候,蔣南汌就會給賀斯年打電話。
這么多年了,也是到那天晚上,蔣南汌才明白,賀斯年每一次隨叫隨到的背后,藏著對顧北歡多少難言的愛意。
回首往事,疼痛難以言喻。
以前蔣南汌總覺得人間失格里那一句僅一夜之隔,我心判若兩人這話純屬無病呻吟。
直到那天晚上,他徹底明白了。
真的有人能在一個人的心上,僅用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撥動風云。
蔣南汌看著顧北歡這張無比真實的臉,不得不承認
“原來是我錯的太離譜,悄然之間,與最愛之人,錯過一生。”
最愛之人。
顧北歡差點想吐“沒想到蔣醫生也有如此文青的時候,我以為蔣醫生是個拿著手術刀跟閻王爺搶命的人,你應該比世間萬物都理智才對。”
對于顧北歡的嘲諷,蔣南汌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