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出逃,變成了兩個人的浪漫。
坐在陸九洲的車里,蔣南汌輕聲問道
“我們去哪兒”
他沒問,你怎么來了。
他問的是,我們去哪兒
陸九洲目光堅定的開著車,說“去一個溫暖如春的地方。”
“開車去嗎”
“嗯。”
蔣南汌打開導航,嘆口氣“全程一千七百五十一公里,歷時十九個小時三十分鐘,途徑五十三個服務區,需要過路費一千零四十六塊錢。”
這還只是馬不停蹄往前奔赴的時間。
如果在路上耽擱的話,一切另算。
蔣南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算了吧,太遠了,只能你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陸九洲輕輕把他的手放下,說“下雪天一只手開車不安全,車上買了你愛吃的三明治和酸奶,吃完你睡一會,醒了陪我說話。”
他好溫柔。
一如既往的溫柔。
蔣南汌突然想起了那年冬天。
眼眶不知不覺間便濕潤了。
他把手縮了回來,輕聲問道“當年你也是這樣一個人開車”
陸九洲帶著微微笑意說
“誰叫你不辭而別。”
當年那段路程,更遠。
陸九洲清楚的記得“當時我開了二十八個小時五十三分鐘,途經五十七個服務區,全程一千九百八十四公里。”
餓了,吃面包。
渴了,喝礦泉水。
喝完的礦泉水瓶,最后都裝滿了。
只有實在是太困了,才會把車停在服務區小睡。
到達終點見到他的時候,陸九洲頂著兩個黑眼圈,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以后別再跑了,我怕我的心到了你身邊,但命留在了路上。”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昏睡了整整三天。
睡醒后的第一件事,抱著他坐在陽臺上,看了一整天的海。
直到餓的低血糖快要暈了,他才好好吃了一頓飯。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經得起折騰。
一眨眼十二年過去了。
十二年,如一夢。
“你怎么會來”蔣南汌還是忍不住問道。
昨天晚上他給陸九洲打電話,告訴他,他決定要重新開始了,祝他幸福。
他是真的想從這段感情當中抽離了。
同時愛上兩個人,讓他內心無比的糾結和掙扎。
兩個人,他都得不到。
還有什么比這更痛苦的。
陸九洲沒有告訴他,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他,在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打破世俗,突破自己的。
至少他沒有這份勇氣。
所以,是他想要結束了。
只是這個決定,在得知蔣南汌自殺的消息后,他又有了改變。
當初,是他主動招惹他的。
理應負責到底
結果今天接到蔣南汌的電話,他有一瞬間的解脫,但更多的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和失意。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
這個問題,他無法作答
等了許久,蔣南汌只好作罷。
卻在這時,他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