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渠冷冷問道
“講道理你配嗎”
鷺鷥咆哮
“有錢了不起嗎肚子里有點墨水就了不起嗎你們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內心卻不把我們貧賤之人放在眼里,今天這件事,你起碼應該先了解再做定論吧”
王安歌聽了,急忙解釋
“嬸嬸,我真沒有”
何清渠抬起手來,阻止他開口,然后對鷺鷥說
“我想聽你說。”
鷺鷥裹著毛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此刻,她知道自己站不住腳,只能先發制人
“我說什么還重要嗎我說的你們會信嗎你們根本不會為我主持公道,我又何必在你們面前自取其辱。”
何清渠冷哼
“所以呢姑娘,你想怎樣”
鷺鷥彎腰,撿起地上的鞋
“我還能怎樣人們常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我看這里就是你們陸家的天下,王法管不到這里,我就當噩夢一場,醒來便罷。”
聽起來,這也曾經是個有才華的姑娘。
看她這樣,應該是想披著一塊難以蔽體的毛毯走出去把事情給鬧大。
何清渠絲毫不慌,任由鷺鷥朝著門口走去。
王安歌率先急了,被顧北歡再一次伸手攔住。
這個時候,比的是誰更能豁得出去不要臉。
鷺鷥就是算準了陸家是今天畫展和宴會的主人,一旦她這樣走出去,對陸家的影響必定巨大。
然而,何清渠沒有任何動作。
反倒是鷺鷥走過何清渠面前,又退回來兩步,質問
“何教授,我有一事不明,即便我是個賣肉的,我一不偷二不搶,全憑自己的一身肉體賺兩口飯吃,干的也是你心甘我情愿的買賣,我與那些拼命工作活下去的人,又有什么區別”
這還用說嗎
勞苦大眾干的是力氣活,而她出賣了自己的尊嚴和肉體。
更何況,人們努力活下去,是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而她干的卻是法理不容之事。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顧北歡把所有可能的回答都設想了一遍,然而,何清渠站起身來,在面對鷺鷥時,提出了反問
“他們在朗朗乾坤中,眾目睽睽下勞作,你敢嗎”
對啊,你敢嗎
一句話把鷺鷥問的啞口無言。
何清渠卻不準備就此作罷,直逼上前
“如果你也敢把自己的職業放在太陽底下,那今天這個公道,我替你主持。”
當然不能。
人活在世上要是連這點臉皮都沒有了,那還活著做什么
鷺鷥語塞,何清渠回到座位上,像個女王一樣的看著鷺鷥,問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顧北歡明顯意識到,何清渠是在給鷺鷥機會,如果這個時候的她求饒說出真相還王安歌一個清白的話,或許何清渠還會手下留情。
但鷺鷥不但沒有認錯,反而咄咄逼人道
“陸夫人,你敢保證你們陸家能有今天,一路走來干過的那些事,就真的干凈嗎你真敢把陸家的每一個人都放在太陽底下嗎”
對于這個問題,何清渠給出的答案,十分強硬,她抬頭對顧北歡說
“乖乖,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