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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賽季初他們會訓練到八點,各自加練到十一點左右,隨后各自回去睡覺,早八點半必須全員集合吃飯,隨后九點進行訓練。
雪微看了一下時間。他剛打了一局比賽,他以為很晚了,但是實際上才八點半。
走出訓練室,迎面撲來一陣寒風,滿眼大雪。夜空和雪地呈現出一種灰藍色,外邊路燈沒有亮這兩天在維修
雪微劇烈地咳嗽了一下,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那里隱隱跳動發疼。
他沒留神打得太嗨了,前半局一直沒有加衣服。
而且這些天他一直忘記吃藥。
雪微擰開保溫杯。
這個保溫杯是聞蠻換了一個同樣的牌子送給他的,里邊的涂料隔層是好的。只不過也是四個小時前接的水了,只剩下一些余溫。
雪微也懶得回訓練室接水了,他就冒著風雪,走了五十米回了空無一人的別墅。
別墅里沒有人,地暖和空調還開著,迎面一股溫暖芬芳的熱風。冷熱相交,雪微的頭疼忽而劇烈了起來,甚至在這一剎那惡心干嘔了起來。
雪微臉色蒼白,但是頰邊卻浮出了一絲不正常的嫣紅,他的步伐開始變慢了,整個人先靠著墻慢慢蹲了下去,緩了很久,隨后才勉強撐著墻壁站起身,往廚房慢慢挪去。
雪微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隨后在冰箱里翻了翻,有今天晚上剩下的一鍋香菇肉片湯。
雪微把湯放進微波爐里熱了熱,隨后和熱水一起提上了二樓房間。
他喝了肉片湯,喝了藥,身上還是冷得厲害,同時渾身都在發抖,他抖著脫光了所有的衣服,開了熱水進去泡澡,不知道泡了多久之后才覺得不冷了,出來擦干了身上和頭發上的水霧。
他感覺沒有那么冷了,以為是房間里的暖氣開了起來,于是快速吹干頭發,就裹著被子睡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暖氣遙控板被他遺忘在茶幾的角落,房間的暖氣之前就關了,而不是如同他記得的那樣,一直開著。
冰冷的房間內,只有雪微一個人裹在被子里,如同一團火。
賽場訓練室內。
an還在復盤。
今天雪微打了十七把,每把兩分鐘,前后帶準備時間一共四十多分鐘,an已經提前開始了復盤,并且拉著國家二隊賽訓組連夜查漏補缺。
或許不能叫查漏補缺,這叫戰后重建。
國家二隊賽訓組主教練丁當正面無涂色,他低聲說“人機比賽這是不是有點兒戲呢這絕對不是sience他們平時的水準,一次狀態不好的訓練賽,還不足以看出什么。”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為什么會狀態不好”
an的消息震了一下,是賽訓組的特別關注,他不得不停下來看了一眼消息。
是聞蠻在水群。他給他推薦了一家附近的關東煮店。
an面無表情地退出了頁面,接著點著訓練看板,“這里,這里掉點,這里連探狙擊都忘了,這是正常訓練賽能打出來的操作”
“還有最開始,他們不至于一開始狀態就爛成這樣吧這一點上我和聞隊的意見一致,這就是戰術上的被碾壓,而且一直到后面的最后一局,他們的狀態其實都”
他的話再次被打斷,他的手機又震了震,又是一陣叮叮咚咚的特別關注劇情。
賽訓組chnrettyan,a教練,這么早就睡了有很重要的事找你,看到回電。
看到這個消息,an也沒辦法接著說下去了,他揮揮手“你們先自己復盤,明天帶二隊全體復盤二隊的問題稍后再討論,我去跟聞隊打個電話。”
an推開另一個房間的門,等安靜點的時候,打電話過去“怎么了有什么新情況么”
“新情況是,我讓你請鬧鬧吃一頓飯,你請了沒”聞蠻的聲音在另一邊伴隨著呼呼風聲,應該是在趕路,他的聲音認真而細致,“那家關東煮晚上十二點就關門了,天冷,他不愿意出門的話,你打車過去幫他打包以下幾項”
an聽了一半,本來想直接掛斷,但是硬生生地沒敢動“噢,那個,還沒有,我剛跟隊伍里復盤呢。”
他的聲音聽起來弱小可憐而無助,因為他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