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算不得人類,甚至一點也不好,他的血液和基因乃至精神力充滿了暴戾的因子,毀滅的想法根深蒂固。
白夏。
他反復默念這個名字。
似乎在哪里聽過。
小孩的氣息很溫暖和熟悉,整個人甜得像軟綿綿的糖一樣。
竟然毫不畏懼他。
這座牢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在他這里尋求庇護
他是比其他家伙更可怕的存在。
甚至在白夏來之前,無人踏足他的區域。
好像是有人的,但是瞬間被他殺掉了。
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過來。
應該是新來的家伙。
這么小,能犯什么罪
白夏悄悄的告訴他“我割掉了我生育的腺體,被執行者關進來了,我的刑罰期限是一千年。”
這算什么重罪
割掉自己的腺體竟然要被關進這里
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罪行,也毫無危險,竟然要坐牢一千年
他還這么小,在這吃人的監獄里,怎么生存
“我第一天進來,幸好遇見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真好。”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原來是第一天進來。
算他幸運。
hyn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腦子思考了。
他幾乎忘記了時間,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痛苦中等待死亡,仿佛自己已經異化成了殘暴的毫無理智的怪物。
這一次他竟然這么清楚的說出了話并且思考了這么多問題。
他終于找到了自己一絲,屬于人類的意識。
小孩叨叨絮絮的開始說話,說他見過的一些事,一些有趣的想法。
“我出去之后要當一名黑客,黑客你知道嗎”他夸張的說,“很厲害很厲害,可以在網絡世界來去自如。”
“我還要造飛船,還想去游樂場玩,我要買一個城堡那么多的玩具”
也許小孩也很久沒有和人說話了話很多,他并不孤僻,反而相當活潑開朗,他對自由和玩樂充滿了向往,他的眼里好像有光。
在他眼里,未來無限可能,他的身邊充滿的光明快樂的氣息。
感覺很好。
連疼痛都忽略了。
但是時間過得太快了。
一晚上快極了,小孩說累了就在他身邊睡覺,輕輕的呼吸,進入了酣甜的夢里。
毫無防備般的。
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整個監獄里除了他,所有的犯人都會在第二天統一集合吃早飯,然后工作。
小孩的醒得很快,鈴聲一響他就起來了。
就像要去上學般急急忙忙的,但他看起來并不厭惡上學。
hyn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你可以一直向我尋求庇護。”
白夏彎著眼睛回過頭,真誠的道謝,“謝謝哥哥,你是我遇見過最好的人。”
白夏說著就跑了出去。
好像光消失了一眼,他就著余暉感受了一會兒人間的溫度,但是漸漸地漸漸地又冰冷了下來。
他不知道多久白夏才會過來再次和他說話。
沒想到到了晚上他又悄悄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