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竇辛被一個巴掌打得清醒。
御前侍衛將他狠狠押在地上。
他被押著曲了膝蓋、動作間冰冷的腳鐐手鐐叮鈴鈴響。
一雙劍眉不服氣的上挑,瞥見尖嘴猴腮的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
“大膽殿前竟敢不跪藐視王權,再掌嘴”
“啪”
竇辛這下兩個腮幫子都被那閹人狠狠掌了嘴,青黑的紅腫,鼓得高高的整張臉都大了一圈,從奴隸營挑出來的奴隸,臭烘烘的起碼幾個月沒洗澡,臉上的泥都能搓成球了,披頭散發像只雜草里剛打了滾而的兇獸,除了一身矯健的體格肌肉架子能看,單拎出來就像只長滿了瘡搶食的野狗。
現在被打了腫了臉,更是又臟又丑。
太監捂住鼻腔,神情鄙夷,“奴隸營那邊不是說樣貌是一等一的好嗎瞧這臭烘烘的野狗樣,拎過去都是丟人現眼,圣上可是天下至尊”他說起圣上,臉上泛著古怪的紅暈,嗓子掐得更細,“窮盡天底下的財物珍寶嬌養出來的天仙般的人兒,那是天子這等腌臜畜生要是瞧圣上一眼,圣上都要掉仙氣兒,奴才心尖尖都是疼的”
竇辛心里頭惡心透頂這些爪牙閹人,更惡心這魏國的皇帝,那閹人說什么窮盡天下財寶養那皇帝,奢靡無度、驕縱跋扈,據說是個色中惡鬼,后宮不說妃嬪三千,連男寵都是成群結隊,光看這外殿就是金碧輝煌,不知道里面奢靡成什么樣。
魏國雖然富有,但因這狗皇帝奢靡無度、大興建筑,也是民不聊生。
御前侍衛說“可圣上現在急著用人,剛剛傳來消息圣上正寵的那位威猛將軍被火焰將軍咬死了陛下正在大發脾氣,問什么時候補給”
太監嘖了一聲,“便宜這畜生了,死前還能面圣。”
竇辛聽著二人對話,應該是場上比武。
聽說許多魏國貴族都喜歡看武人比武,一般上場是生死不倫,而他竇辛是奴隸營說是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此前挑他的時候還瞧過相貌,竇辛以為是逼著他去當狗皇帝的男寵,心里萬般不愿,寧愿咬舌自盡也不和那狗皇帝茍且,如今看來只是比武,已經比他預想得好太多。
如果說比武,他有自信不會輸,小小魏國,從沒聽過有什么出名的武將,巧舌如簧詭辯的文人倒是聽說有。
竇辛被押去了比武場。
比武場建得十分巨大,守衛的士兵拿著器械筆直的守衛,大約是二十來人圍著,巨大的比武場是個室內場。
很好,還省了太陽曬,出汗手勁會滑。
腳鐐手鐐被解開,竇辛被猛然推了進去。
滿鼻腔的血腥味。
他的睜大眼睛看著鮮血淋漓的場地,這不是一個比武場。
而是一個斗獸場。
他面前站著的是一頭饑腸轆轆的獅子,它的毛色像火焰一樣金黃,獠牙還掛著血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火焰將軍”
那么威猛將軍,竇辛沿著血跡看過去,只見一只斗犬的殘骸鮮血淋漓倒在地上。
那就是所謂的“威猛將軍”
那頭金毛獅子高大健壯,張口一吼全是腥臭的血腥味。
荒謬
竟然讓他徒手對抗一頭殺瘋了的獅子
這是把人當做牲畜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呼喊,竇辛還沒來得及細聽聲音的來源,兇猛的獅子已經撕咬過來。
整個斗獸場像個翁,廝殺的生物就像蠱,養蠱人高坐明堂興奮吶喊。
底下的畜生無法看見他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