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顏笑了起來,“不過著三更半夜荒山野嶺的,臣帶不了那么多人。”
白夏還在想為什么帶不了那么多人誰需要他帶,不是都有手有腳嗎
緊接著就聽見他說,“臣帶不了罪人,阿光閣下和威猛將軍都犯了死罪。”他微笑起來,“必須現在死一個,陛下選誰”
白夏睜大了眼睛。
胸口和脖頸都貼著阿光,身上炙熱的溫度從輕薄的衣服、從貼露的皮膚一絲一絲傳遞過來,宛如供氧一樣溫暖他發顫的身體。
不遠處,被押在地上的竇辛,單膝跪著,棕灰色的眼眸在明滅的光里,仿佛有一團火,正一眼不眨的看他。
不久前他們還親密的親了嘴,吃下去的魚肉和兔肉現在還沒消化。
白夏雖是昏庸無道強搶民男,也愛看斗獸斗犬,卻沒親自下令殺過人。
特別是現在,兩個人都和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可他要回去。
他是皇帝。
任何人為他犧牲都是應該的。
阿光是母親留下來的,陪伴了他多年。
說起武藝,也要比竇辛更高一點。
而竇辛,才認識不久,說忠心還不能確定,說不定是細作,也說不定是想殺他的賊子。那么多次奇怪的舉動,多少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那纖細漂亮的手指顫顫巍巍往竇辛的方向指了一下。
李朝顏笑著,故意問“陛下是選他、讓他活下來嗎”
非得逼白夏說讓他死。
白夏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就好像自己在親手殺人一樣。
他咬著粉唇不愿說出來,但是李朝顏已經拿著劍去殺阿光了。
白夏心一狠,連忙說“我要他死”
那聲音如驚雷一般,那么害怕的語氣,卻如刺刀一般的刮了心窩子。
抱著他的阿光好像更緊的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輕呢喃了句什么。
不遠處的竇辛眼眥幾乎爆裂,狹長的雙眸宛如狼虎一樣上挑,情緒激動的喊“陛下別被這賤人騙了他故意的、您以為他會放過你嗎這么多人啊他肯定想把他帶到哪里藏起來,你以為他會放你回去”
白夏哆嗦了一下,已經哭了起來,“別說話、別說了,我怕疼,我想回家”
竇辛嘶聲力竭的喊“你真的要殺我去我這么多天陪著你、我們多么親密,我是這么的”
我是這么的疼你、喜歡你,如此的寵愛著你。
你卻選了我。
要我死。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朝顏的劍已經刺了過來,一劍刺進了他左胸,雙眸沒有看他。
只是看著白夏,“陛下,臣已如您所愿,將這罪臣殺了。”
血腥味更濃了,竇辛倒地的聲音和流血的聲音響亮得可怕,白夏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愿去看,李朝顏卻拿著劍已經到了他跟前。
阿光身上中了毒,已經做不了什么,他只是用力一拉,就把白夏從阿光的懷里摟了出來。
美麗的陛下滿眼淚痕,在一地的紅色間,漂亮得不像話。
哭得讓人心碎。
李朝顏溫柔的幫他擦拭眼淚,“別哭了。”
白夏抽泣兩聲,努力忍著哭聲,好像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掐死。
李朝顏的心軟成一片,垂眸看著他,“陛下如此尊貴,卻和那低賤的奴隸親吻,他真是罪該萬死”他從白夏的耳垂撫摸到下顎,貼近、看著他的眼睛,“你怎么能去親他”
白夏哽咽了兩句,突然委屈的情緒翻涌上了頭,他放聲大哭起來。
“可是可是朝顏哥哥怕疼啊不讓朕親”
李朝顏睜大眼睛,“你說什么什么疼”
白夏斷斷續續哽咽起來,“親嘴了會生娃娃,朕、朕怕你生娃娃會死掉,便先讓奴隸試一次我擔心你疼你死你卻這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