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刷牙。
他害怕在別人面前做任何事,怕別人異樣的眼光。
許風揚搓了搓手,在上衣擺上擦干水汽,“你叫什么名字住了這么久我還不認識你呢。”
“白夏。”
聲音很小,像害羞的小姑娘。
許風揚平日里就很健談,這會兒睡意一點也沒有,整個人精神極了。
“你好,我叫許風揚,現在大四找工作,兼職健身教練,哦,你想健身的話我可以免費指導,哈哈,我們是室友,當然是免費的。”
整個洗浴室都是他活潑的聲音,而且越說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時不時笑一兩聲,白夏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笑的。
“你多大了”
“28歲。”
“那就是說你整整比我大6歲”
非常驚奇的語氣,刻意強調了“6歲”,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年齡差,3歲一代溝乘以2。
白夏渾身不舒服,許風揚仿佛要從這個年齡琢磨出什么,可能是在琢磨他28歲了怎么還住這種廉租公寓,或者是他三更半夜洗澡的奇怪行為,甚至是探究出了他身體的缺陷。
白夏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再也無法在這里待上一秒,他低著頭沉默了半響才說出了一句話,“我要洗澡去了。”
說著,把洗漱池上才牙刷、毛巾、桶和盆都帶進了浴室。
以往他都放在這里,但是現在大半夜精神興奮的7號一直不去上廁所,他不喜歡自己任何東西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待太久,怕別人從他用的東西的蛛絲馬跡了解到了他的一切。
浴室真的很窄。
三個花灑并排,沒有隔開的簾子更沒有墻,本來一個人的浴室放了三個花灑,以便高峰期杜絕爭搶洗澡,前面有個租客就是因為洗澡太久被人殺掉了,所以即使如此窄的浴室也要放三個。
而且,因為水管接得非常粗糙,打開一個花灑其他都會漏水,因此干衣服都無法掛。
甚至把東西都放在里面,他只能擠在角落里洗澡。
水流嘩啦啦流下,外面的許風揚并沒有走,些微的動靜讓白夏連洗澡都很不自在,拿沐浴露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干衣服。
薄薄的干衣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即使白夏連忙撿起來,也濕了大半。
他但是濕衣服也泡了水,只能穿這個了。
好冷。
出來的時候打了個寒顫,白夏往前一看。
許風揚還沒走。
許風揚撓了撓頭,“這么晚了燈光也不怎么亮,我怕你一個人危險。”
最近附件又死了一個人,這種廉租公寓本身就很不安全。
白夏提起桶快走兩步,許風揚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衣服怎么濕了”
單薄的白背心本身就很暴露,濕濕的貼在身上,他白皙似玉的皮膚就像蒙了一層紗。
肩膀微微的紅,整個人靈透鮮嫩無比美麗。
無法想象他已經28歲了,甚至屋里貼滿的那種照片,看的是那么低俗的電影。
甚至許風揚還有點懷疑白夏是不是被6號房的變態綁架,藏在屋里不給出來,只有半夜才能放他出來透透氣。
可是入住的時候房東說過情況,6號房只有一個人,房間也那么小。
白夏看起來很冷的樣子,許風揚連忙上前兩步,似乎還要說什么話,或是表示一些關懷,然后健談開朗的磨蹭更多的時間。
但白夏已經無法再在這里多待一秒,許風揚上前的那一刻,他已經快速的走到了門口,再也沒沒有回答他一句話,提著桶就進了房間。
從里面反鎖了,才松了一口氣。
把桶放在地上,里面是沒有晾曬的衣服。
但是他不敢出去了。
7號異常的行為讓他覺得有一絲恐懼。
這個人為什么和他說這么多話為什么大半夜的遇見他兩次
而他的心愛的衣服,就是在遇見他以后丟的。
7號發現了他有這種衣服。
許風揚回去的時候路過6號房門,他停頓了一下。
里面沒有任何亮光。
這么快就睡了
怎么跑得怎么快他有那么嚇人嗎是不是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剛才白夏很不高興的樣子。
許風揚關上門,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去拿水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