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夏吃得太認真了。
低著頭吃草莓。
指尖都被草莓的顏色染成了粉色,長長的睫毛垂下,很是乖巧美麗,安靜吃東西的樣子,沒有人忍心打擾。
到了嘴邊的話全部止住了,怔怔看著,“草莓好不好吃”
“謝謝,很甜。”
聲音小小的,那個“甜”字,就像從他嘴里打了個旋,光聽這個字都能聞到香甜的氣味。
許風揚喉結滾動兩下,不自主的往嘴里塞了好幾個草莓,草莓的汁水在嘴里炸開,甜味一瞬間就漫進了四肢百骸,渾身都像躺在甜甜的棉花里一樣。
他連呼吸都放輕了,“我、我明天再買一盒”他把一大盤漂亮的草莓都推到白夏面前,“全是給你吃的,多吃點,不夠我再買”
白夏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草莓,他其實已經吃夠了,只是顧森還站在包租婆門口說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
白夏又吃了兩個,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吃好了。”
剛想拿著盤子去洗,許風揚連忙搶了過來,“我洗我洗”
白夏跟過去的時候許風揚已經把盤子沖好了,一轉身,就看見顧森站在幽暗的長廊中間,直直的看著他。
白夏低著頭不敢走過去。
長廊很窄,只能通過一個人。
許風揚拿著盤子開心的哼了幾句歌,冷冷看了一眼顧森,笑道“夏夏,有個人站在長廊上擋路唉,要不我們去天臺看煙花吧,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說廣場那么放煙花,樓頂一定能看到。”
許風揚話音剛落,顧森就陰沉沉地朝他們這邊快走了幾步,好像要沖過來殺人似的。
白夏連忙說“不看了,我想睡覺”
顧森終于停下了腳步,他深深地看了白夏一眼,終于打開了自己的門,站在了房間里面。
許風揚失望的垂下眼眸,白夏已經往自己房間里走了。
連頭也不敢偏,直徑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兩點半,白夏收到了顧森的信息。
做賊似的,非常非常輕的開了門,剛走到門口,5號的門就開了,一只大手猛然把他摟了進去。
白夏還沒找到方向,就被顧森按在墻上吻了起來。
像是把人要揉進懷里似的,將人摟了起來,白夏雙腿都是懸空的,全身的重量全落在了顧森環著他腰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按住白夏的后腦,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直到白夏快哭了,才是終于溫柔起來。
溫和的把人抱在懷里,坐在床上,輕輕地、跟纏綿似的親吻。
白夏混亂中看見了顧森的眼睛。
狹長的鳳眼,深的看不見底。
他們的關系徹底壞掉了。
就像動畫片里的兩個男人一樣在親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顧森才21歲,就被他帶成了這樣。
以后回想起來說不定會恨死他。
但是他無法拒絕這樣令人戰栗的快樂,親吻和貼貼,或是用手,都很快樂。
當然絕對不會再進一步,要不然就真的變成同性戀了。
明明是顧森讓他一點點的變得正常,變得開朗起來,變得能被這個世界接受,他卻做了這么恩將仇報的事,只是為了自己變態的私欲。
顧森把他摟在懷里,貼著他的耳朵一聲聲低語。
“夏夏夏夏”
他的名字重復的從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里出來,帶著無比的讓人戰栗的語調,每一個字粘稠而情澀,幾乎下一刻就能像戀人以后抵死纏綿。
顧森抬起頭,在黑夜里,眼睛又是很明亮,他看著白夏的眼睛。
“夏夏白天能不能對我好點”
白夏小聲的哽咽,“別、別說話,會被聽到的”
顧森眼睛里明亮的光霎時間熄滅,他緩緩垂下眼眸,又是猛烈的親吻過去。
白夏被吻得似乎有點不太清醒,最后是去狹小的浴室沖了個澡,迷迷糊糊仿佛聽見顧森低啞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