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房子不怎么隔音，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客廳里，黎律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野山參。
能看出來，她是純粹關心他。
半晌后，他頭轉向門外，透過矮墻，看見遠處流動的河，更遠處青翠的山，這個地方，讓他覺得心很靜。
手機屏幕亮了下，有新消息進來。
東子聽說你跑到小山村去了
黎律說事
東子周天懷要去小山村，他見過你
黎律，身為帝都黎家的重要人物，一舉一動都頗受關注，不止外部人關注他，就連自家人都盯著他。
只要他還沒死，這種關注就不會消失。
水聲停了。
江茶從浴室出來，穿著不合身的紅色運動套裝，跟之前穿的是同一款，只不過衣服上的字由搞錢，變成了暴富。
洗干凈了，黎律才看清她的臉。
皮膚很白，洗了澡的緣故，兩頰透著紅，一雙鹿眼又大又無辜，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黎律為什么能看得這么清楚，因為江茶一出來就蹦跶到他跟前。
他坐著，江茶站著比他高一些，伸著細嫩的脖子湊近他，“你聞。”
黎律頭后仰，喉結上下動了下，“什么”
他往后，她就向前，怕遠了聞不到，“跟你，一樣的味道。”
她用了架子上的沐浴露，那是蘇御珩昨天買回來的，黎律從小用到大的牌子。
江茶沒有洗澡要用沐浴露的意識，但她聞到了寶貝的味道，想跟他一樣。
她離得太近了，清澈干凈的眸子里映著黎律的臉。
黎律別開眼，伸出一根手指，推著她的額頭，推遠。
江茶撇嘴，轉臉看見桌上的野山參，“你吃，吃了能好。”
“不用，你拿去賣了換錢，能生活得好點。”
江茶身上的這件衣服也是破的，肚臍上面一點的位置，破了個洞。
黎律看見了，江茶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見了，她伸出手指扣了扣，把一個小洞，扣大了。
都快露出肚臍了，她還笑，小青簡直沒眼看。
它聽過人類怎么處理這種事，“要把洞洞縫起來。”
縫起來，這可太難為獸了。
江茶疑惑，“要，縫起來”
黎律說“也行。”
江茶“我，不會。”
她又用那種濕漉漉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黎律“”
縫衣服不像撕開巧克力包裝袋那么簡單，這個他真幫不上忙。
江茶還在看他，眨了眨眼，掛在眼睫上的水珠掉了，掉在眼下，楚楚可憐。
片刻后，黎律低頭扯著她的衣服，江茶慢慢彎腰，想去看他的臉。
“別動。”
“哦。”
她維持著半彎腰的姿勢不動了，眼睛下瞟。
骨節勻稱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小熊圖案的創可貼，貼在破洞處。
如果稍微有一點生活經驗的人，就會知道把創可貼貼在衣服里面，而不是外面。
可惜，黎律沒有，江茶更沒有，她還夸贊，“好看。”
黎律也覺得還不錯，比縫起來簡單快捷方便。
江茶盯著他的手，好看。
人美，聲甜，香，手好看。
今天又是更喜歡寶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