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靜是清靜了,可白夜還是睡不著。之前的一夜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輾轉一夜也沒睡著,早晨起床,只覺得頭痛發暈,嗓子里也像冒了火。
心里想著起來活動活動就會好些,強打精神,撐到下午,非但沒有見好,還發起燒來。
本想晚上這班請個假的,可今天是初二閨女女婿回門兒的日子,酒店的桌次又被訂得滿得不能再滿,今晚又得是暴忙的一晚。
眼看這種情況,白夜根本張不開嘴去跟領班請假,包間服務員本就缺人手,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獨自伺候一個大包間的客人。
白夜只盼著今晚不要被獨自分配到大包間里,人少的包間還能清閑些。
好在今晚白夜分管的這個包間不大,只有六位客人。
等白夜看到這六位客人時,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做服務生最怕的就是遇到這類客人。光頭、紋身、大金鏈子之流的社會人士。
這六位客人中,有一個光頭、四個露出了紋身、三個帶著粗粗的大金鏈子,特別是這個四十多歲的光頭,既有紋身又帶著大金鏈子,膘肥體壯,一臉橫肉,一進門看見鞠躬問好的白夜,就上下打量,完了露出一口黃牙調笑道“今天配這個小姑娘挺水靈啊,就是瘦了點。”
白夜被他打量得渾身發窘,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按班就緒地給他們逐個斟茶。
聽他們之間來回說話,白夜聽出來,原來光頭是這五人的大哥,今天是光頭出錢犒勞手下的這幾個兄弟。
看見光頭掏出煙來,白夜連忙把煙灰缸端來他手邊,光頭斜眼看著白夜,“嗯,小姑娘有點眼力勁兒,來,給哥點個煙。”說著就抬手把打火機遞向白夜。
白夜沒接打火機,只是垂手站立,“對不起先生,酒店不點煙的服務。”
“不白點,點一根小費一百塊。”光頭比了比手里的打火機,慢條斯理地說。
白夜還是一個表情,“對不起先生,酒店不點煙的服務。”
光頭被掃了面子,皺眉剛要說話,旁邊的一個板寸男順手接過打火機,恭敬地給他點上了煙,“大哥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別掃了咱們吃飯的興致。”
白夜趕緊退到一邊,開始給他們上菜、斟酒,光頭他們吆五喝六,吃吃喝喝,倒也沒再說別的。
“清蒸大閘蟹,請慢用。”白夜又將一盤大閘蟹端上桌,轉到光頭面前。
“哎你過來”光頭對一旁的白夜撩了下手,
白夜只好走了過來“請問先生有什么需要”
“這個我沒吃過,怎么個吃法啊”光頭斜瞟著白夜。
白夜眉頭輕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時,桌上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人不懷好意地看著白夜笑道“大哥有所不知,這種東西要脫了它這身紅衣服,再掰開腿兒,才能吃到肉。”
滿桌的人都看著身穿紅色旗袍的白夜哄笑起來。
白夜也聽出了小胡子的侮辱,但她置若罔聞,保持著平靜。
“原來如此。”光頭摸著下巴色瞇瞇地打量著白夜,“來,你給我剝開它。”
“對不起先生,酒店不這種的服務。”白夜冷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