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媽滿臉愁苦,“上醫院那得多貴啊我們哪有那么多的錢啊”她對當年在醫院欠下巨債的事還是心有余悸。
“可我爸真的不能再耽誤了,他太遭罪了,必須去醫院了,錢我來想辦法。”白夜很是堅定。
“你能有什么辦法這幾年,幸虧是你每月往家寄錢,咱家的錢才剛剛勾底,你爸才能不斷藥,根本沒有剩余,那些親戚也肯定是不會再借錢給我們了。”白夜媽愁道。
沉思良久,白夜說道“我這里還有一萬塊錢,先給我爸用著再說。”
白夜媽吃了一驚,心疼道“你每個月寄給家里后,自己也就剩一千塊錢了,除了吃飯再買點穿的用的,還有什么剩的你這孩子怎么還能攢這么些錢,你都不吃飯嗎”
英子也嘆道“小夜,你真的太不容易了。”
“也沒什么的。我每頓都吃飯的,這些錢都是剩下的。”白夜寬慰老媽。
“對了,這樣行不行”英子突然眼前一亮,“咱別去醫院了,去咱村診所看看吧,用藥也都差不多,但比醫院能便宜很多,就像是感冒了上醫院,沒有幾百塊出不來,但在村里診所打吊針也就三十五十,效果也不差于醫院。你爸也不是疑難雜癥需要檢查確診,都是老毛病了,診所馬大夫也都知道情況。”
白夜媽立馬贊同,“英子說的對。咱村人都知道馬大夫吊瓶開得好,又管用又便宜。就去診所吧,肯定比醫院便宜得多,而且還能讓馬大夫來家里打吊瓶,又省得里外搬動又省了床位費。”
白夜還在沉吟不決。
白夜媽又勸,“你爸這幾年一直吃藥,肯定早就吃出抗藥性了,只要換上吊瓶肯定比吃藥效果好。你要是不放心,就先讓馬大夫給開個藥方,再托人拿去找醫院的醫生看看行不行再說。再或者先打幾天看看,要是你爸見好了,那就是管用了。”
英子也贊同,“這樣肯定行,那就先找馬大夫看看吧。這樣能行的話,那你上班也不耽誤了,一舉兩得。”
白夜終于點頭,“那就這么定了,我現在就去請馬大夫來給我爸看看。”
“我載你,我和你一起去”英子很是熱心,說去就去。
診所的生意從來都很興隆,這些年馬大夫依靠這個診所掙了不少錢,門口停著錚亮的豐田霸道大吉普,就是馬大夫去年買的。
當年他倒插門給趙屠戶家做女婿時,除了他這個人和這點醫術,別的可是啥都沒有。現在買房買車,十分風光,也很是傲氣。
白夜和英子去的時候,診所里還有三個人在打著吊針,馬大夫正在慢條斯理的喝茶。
馬大夫四十多歲,其貌不揚,矮矮胖胖,也沒穿白大褂,一打眼看去,根本不像個醫生,倒像個雜貨鋪的掌柜。
馬大夫的名字很有意思,過耳難忘,叫做“馬朋”。所以村里人除了要罵他的時候,平時都不大叫他的名字,一般都稱“馬大夫”。
英子率先進門,馬大夫厚重的眼皮動都沒動,又看見隨后進來的白夜,眼皮一下子抬了上去,手里剛舉到嘴邊的茶杯也立馬放下了,端出一張笑臉,熱情問道“英子,你這是領的誰啊你們有什么事兒誰不舒服了”
“你不認識白夜啊她是村南面老白家的閨女,白皓就是她弟。”英子也沒在意,隨口說道。
“哦,哦,那我知道了,原來是老白的閨女。”馬大夫上下打量著白夜,目光灼灼,“不像不像,真是女大十八變。”
白夜正被他看得發毛,英子上前打斷馬大夫的視線,大大咧咧地說道“你看她干什么不是她病了,是她爸。在家呢,你得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