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冷旭很震驚,也可以說是很感動。他招呼白夜過來吃飯時用的是試探口氣,因為很可能人家會忌諱或不愿意參與這種場合,沒想到白夜竟會主動提出拜祭自己的母親,這就說明白夜把他的長輩也當成了自己的長輩來尊敬,這是一種很親厚的意味。
“可,可以好,好”冷旭連忙點頭讓過一旁,激動之下說話竟有點兒結巴。
白夜在墊子上端端正正雙膝跪好,自自然然地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地說道“阿姨,我就是白夜,是您兒子的助手。您兒子是個非常優秀的人,他不僅正直、勇敢、善良、聰慧,還很健壯英俊,很多人都喜歡他、尊敬他,您肯定也會為他驕傲的。”
再沒什么比當著父母的面兒夸他們的孩子更令人舒心快慰的話了,也再沒有比這更溫情暖心的祭禮了,冷旭看著白夜,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意。
白夜接著又由衷說道“阿姨,我很敬佩您,因為您是個深情的愛人,更是個偉大的母親。我也很感謝您,因為是您的堅強和愛才給了他生命,所以我如今才能得到他的幫助,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真不知道我現在會淪落成什么樣子,興許根本活不下來。他是我的恩人,我會盡我所能地去輔助他,請您放心吧。”說完又鄭重磕了三個頭,方才起身退過一旁。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得到別人的認可,白夜話中那句“深情的愛人”,這就能代表公眾意識上對冷旭母親感情付出的認可和贊揚,而冷旭雖然也知道這種認可是對母親在天之靈的一種很好的慰藉,但他卻因為仇恨李愛國而無法去說這樣的話,而且這話也只能是局外人自主自愿地說出來才中肯管用。
沒想到白夜真的說了,冷旭有些激動,沖白夜點了點頭,“謝謝你。”
白夜謙遜一笑,“我應該謝你才是。”
祭禮已畢,兩人剛坐下吃飯,冷旭突然騰的站了起來,嘴里念叨著“忘了,忘了”
白夜忙問“怎么了”
“應該喝點酒啊咱倆敬老媽一杯”冷旭有點興奮。
白夜卻有點兒糾結他說的這句話,心里想著他應該說“咱倆敬我媽”才對啊,怎么會興許是他一時順口吧,對對,肯定是我想多了。
但冷旭卻并非順口無意,因為經過這場祭禮,在他心里已經正式把白夜當成了他家里的一個成員,但至于是什么身份,卻還沒來得及去細想。
冷旭很快找出一瓶五糧液,還有三個專用的小酒杯,白夜忙接過來去廚房清洗干凈。
冷旭執瓶,滿斟三杯,雙手端起一杯放在餐桌上首的相框前,又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碰了碰白夜的酒杯,“來,我們先干為敬吧。”
這酒白夜沒法推辭,只好也咬牙隨著冷旭干了杯,只覺得酒味入口微甜香冽,一股辣的感覺順喉而下后,一股厚沖沖的酒勁兒隨后上涌而來,不禁抬起手背掩了掩口鼻。
冷旭放下自己的酒杯后,又雙手端起相框前的那杯酒,緩緩地在地上灑成一條線,又將酒杯倒扣放在相框前,坐下沖白夜笑道“老媽肯定也跟你一樣喝不慣酒,算了,你們就只喝這一杯吧。”
白夜當然樂意,點了點頭又起身端起酒瓶為冷旭的杯子倒滿了酒,冷旭心里一暖,歪頭看著白夜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