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肌肉漸漸放松,淑婉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所有人都以為這段婚姻里面,四阿哥是吃虧的一方,認為他為淑婉放棄了很多。可是淑婉也很吃虧啊她有錢有顏,明明可以男女通吃的好嗎
淑婉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她吩咐春兒,“你帶人回正房”
春兒激動地問道“福晉要回去住了嗎”
淑婉滿臉不理解,“你腦子壞掉了嗎我讓你回去搬東西把我常用的東西都搬來,我常用的人也別落下,都帶過來。我要在這個院子里常住,東西不湊手怎么行”
春兒無奈,“是,奴才這就去辦”
淑婉又道∶“還有一件事,你去跑個腿,告訴四位格格,明兒我帶她們去騎馬,讓她們記得穿方便活動的衣裳。quot
“福晉您還跟王爺吵架呢這個時候帶格格們出去玩”
quot怎么,不行quot
春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奴才這就去傳話。”
正院,四阿哥坐在屋里,看著春兒指揮下人,把屋子漸漸搬空。
四阿哥嘆氣,他覺得這兩天嘆的氣,比一年嘆的都多。
“福晉是怎么說的”
春兒小心答道“福晉說東西用著不湊手,所以”
四阿哥無奈地嘆道∶“所以她是打算在大格格的院子里長住了”
春兒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納妾這事,四阿哥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他處處讓著淑婉,也不敢難為淑婉的下人。他疲憊地擺擺手,讓春兒快點搬。
春兒辦差向來細致,淑婉說了,把她用順手的東西搬來,春兒就把正房給搬空了。
小到挖耳勺,大到梳妝臺,春兒都給搬走了。
四阿哥看著空了大半的屋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喊人進來上茶,屋里竟然出現了回聲
過了許久,茶水才被端上來,四阿哥看了眼端茶的人,似乎是院子里的粗使丫鬟。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又嫌棄地放下。“好茶葉都被糟蹋了。”
小丫鬟忙跪下請罪,“王爺恕罪,奴婢沒做過泡茶的活,也沒有人教過奴婢。這本來是屋里的姐姐們做的差事,可是可是春兒姐姐把她們都帶走了。院子里沒有別人了,奴才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泡茶。”
四阿哥抻著脖子往外看,“院子還剩下幾個人”
“幾個粗使丫鬟和太監”
四阿哥眼前一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淑婉這是要跟他分家,不想過了。
正院是住不得了,四阿哥沒法子,跑到前面的書房。這里有床有被,伺候的人都是他用慣的。四阿哥覺得住書房應該對他的生活影響不大。
但是很快,四阿哥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書房的床又冷又硬,被子不夠松軟。他命人把正房的被子搬過來,鋪在書房的床上,好像并沒有好很多。
晚上睡前,沒有人給他洗熱毛巾幫他敷眼睛。泡腳的熱水里沒有藥包,泡了好像也不解乏。蘇培盛好像也變成了蠢材,根本不能領會他的意思。
熱毛巾和泡腳的藥材包都是小事,雍親王府不缺錢,奴才們都伶俐,只要四阿哥吩咐,他們很快就會把他想要的東西送來。
可每件小事都要四阿哥吩咐,漸漸的他也不耐煩了,能湊活的他就湊活了,只是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四阿哥這才發現,是生活中的每件小事拼湊成了他的舒服生活,是淑婉讓他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
躺在床上,四阿哥看床帳的顏色不順眼,看墜著的流蘇覺得礙事,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心想,明天去給淑婉道個歉,賠個不是。家和萬事興,年氏的事還是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