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啞了,她想起昨天福晉也說過類似的話。她心道,四阿哥他們倆真不愧是夫妻,說話都一個調調。
淑婉掀開被子,慌慌張張地起身,“姑姑說的有理,服侍夫君是做妻子的本分,我這就來”
她趿拉著鞋子,跑過去給四阿哥編頭發。
三股辮很好辮,淑婉把四阿哥的頭發梳順。她動作很輕,沒有弄疼四阿哥。
四阿哥滿意地點點頭,還別說,媳婦伺候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淑婉把頭發分成三份,分了好幾次都不夠均勻。
四阿哥等得不耐煩,“還沒梳好嗎”
淑婉笨手笨腳地編辮子,“爺不要急,我馬上就編好了”
她加快動作,不小心刮住了發絲,扯疼了四阿哥的頭皮。
“嘶”四阿哥疼得倒吸冷氣,“你到底會不會編”
淑婉急得要哭了,“我我以后會多多練習的。”
她好不容易把辮子編好了,四阿哥站起來就要走,淑婉又把他拉回來了。
“爺,還是讓夏兒重新梳一遍吧”
四阿哥皺眉,抓住辮子扯到眼前。
他細細的辮子上面松,下面緊,粗細不均,難看極了。
四阿哥白了淑婉一眼,淑婉顫著身子低下了頭。
夏兒麻利的把辮子打散,重新給四阿哥梳好頭發。
四阿哥渾身散發著冷氣,嚇死個人,淑婉戰戰兢兢地送他出門,頭都不敢抬起來。
臨走前,四阿哥沖淑婉冷笑,“我幾乎以為寧嬤嬤是我的岳母了,她說話比我說話還管用呢”
寧嬤嬤慌張跪下,“四阿哥恕罪。”
她的提議完全沒有問題,誰能想到福晉手這么笨
淑婉怯弱地行禮道歉,“對不起,我再不敢了”
四阿哥冷哼一聲,甩袖出了家門。
淑婉返回里間,不換衣服也不梳妝,趴在床上哭天抹淚。
“我自嫁給阿哥以來,從未跟阿哥紅過臉。今日因為些許小事,我惹得阿哥大怒,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阿哥”
寧嬤嬤尷尬極了,“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想到福晉不會伺候人。福晉別難過,奴才仔細教您,您總能挽回阿哥的心。”
春兒咬了咬下唇,昨晚夏兒跟她說了,要想得福晉青眼,須得忠心,還得使出看家本事,讓福晉刮目相看。
眼下,機會不就來了
“都說嬤嬤見識廣,怎么這會兒糊涂了四阿哥剛剛為什么生氣因為福晉只聽你的,沒聽四阿哥的這會子你還讓福晉跟你學伺候人,您是怕四阿哥不夠生氣啊這不是火上澆油么”
寧嬤嬤皺眉,她在德妃身邊極得臉,不論誰見了她都得給她幾分臉面。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敢這么跟她說話
真是奇了怪了,這丫頭昨天陪著自己閑逛的時候瞧著挺乖巧的,怎么今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春兒心里也在打哆嗦,這可是德妃身邊的嬤嬤,主子都要讓三分
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主子身邊不缺奴才,要想出頭可太難了。富貴險中求,她今日就演一個忠心護主
“嬤嬤沖我瞪什么眼睛福晉又不是我惹哭的您老人家看看現在是什么時辰吧馬上就要請安了,福晉還穿著里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