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等人分頭行動,等早膳擺上了桌,一摞賬冊擺到了淑婉手邊。
寧嬤嬤上前笑道“福晉,這賬冊是按照從后往前的順序擺的,放在最上面的賬冊是近幾日的賬目。請福晉過目。”
最近一段時間是寧嬤嬤替淑婉辦事,她是一文錢都沒貪的,她問心無愧。
寧嬤嬤覺得自己管事管得挺好,她挺直了胸膛,等著福晉夸獎。
淑婉喝了口粥,隨手翻開第一本賬冊,在賬冊前面有上一個階段的結余,淑婉看了看府里公中銀錢的余額,嘴里這口粥都噴了出去。
寧嬤嬤連忙上前拍淑婉的后背,“福晉,您嗆著了是嗎春兒,快拿水過來,給福晉順一順。”
春兒端來一杯溫水,淑婉咕咚咕咚喝干,指著余額給寧嬤嬤看。
“嬤嬤,我是不是生完孩子眼睛出了問題。我記得最開始公中賬面上有五萬兩銀子,現在怎么只剩一萬多兩銀子了”
寧嬤嬤連忙解釋道“福晉眼睛沒問題,這賬面上也沒記錯。剛開府的時候,貝勒爺拿錢買房置地,肥沃的田地產出的好糧食是供咱們府里吃的,所以得買種子,雇人種莊稼,這都需要花銀子。
還有幾塊地租出去了,只是還沒收成,租出去的那點銀子也不夠什么。
買的鋪面有些屋子太破敗了,租不出去,咱們還得派人收拾。
除此以外還有人情往來,還有小阿哥的滿月宴洗三宴,咱們府上的喬遷宴
府里開銷太大,所用的東西都是頂頂好的,眼看著皇上也不會再供給府上,所以錢花得像流水似的。”
淑婉皺眉敲桌子,“那也不至于只剩了一萬兩啊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也不過二三十兩”
寧嬤嬤無奈苦笑,真是管家難啊以后再不攬這樣的活計了,錢又沒花到她身上
寧嬤嬤感覺委屈,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跟福晉說。”
“什么事”
“四阿哥從公中的賬面上支了些銀子,您的首飾和瓷器就是四阿哥從公中走的賬。”
淑婉完了,不感動了我以為他是花自己的私房錢哄我開心,原來是拿我倆的共同財產哄我呢
淑婉顧不上吃飯,她抓起賬本開始翻,終于讓她翻到了,去年六月份,四阿哥從賬面上拿了三千兩銀子,過了兩個月又拿三千兩。
前些日子拿了一千兩,這個應該是做首飾的錢。
淑婉扶著額頭笑,“呵,呵呵,我說銀子花那么快前前后后四阿哥取了七千兩銀子”
寧嬤嬤也驚了一下,她平時管事,但輪不到她看賬本,她只能估算個大概,沒想到四阿哥居然拿了這么多
淑婉回頭看屋里的瓷器,她又伸手把頭上的芙蓉花簪子拔了下來。
昨天看這些瓷器,清新淡雅,如一汪冰泉讓人心中愜意,今天再看,心里全是火氣
淑婉舉著簪子對寧嬤嬤等人笑道“看到沒有,就三個簪子,一千兩銀子咱們的四阿哥應該是被騙了啊收拾家伙,跟我去砸了他們的鋪面”
寧嬤嬤夏兒等人連忙去攔,夏兒說道“福晉息怒,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問清楚再說啊對了,蘇培盛今天沒跟四阿哥出門,奴才這就喊他過來。”
蘇培盛很快就到了,路上夏兒提點他,說福晉生了好大的氣,讓他說話小心點。
蘇培盛到了后,恭恭敬敬地給淑婉磕頭行禮。
“給福晉請安,福晉安康。”
“我不安康,阿哥被騙了,你們還蒙在鼓里呢”
淑婉舉起簪子說道“我承認,這簪子是好看,但三根簪子一千兩瘋了嗎還有這些瓷器,是哪個窯燒出來的居然能花六千兩銀子”
蘇培盛心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但我知道今天我恐怕很難活著走出去四貝勒爺也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