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和五福晉正在看賬本,外地的作坊陸陸續續建了起來。銀子像流水一樣花出去,淑婉每次看賬本都覺得兩顆腎涼颼颼的。
“也不知道五公主在忙什么,好像年后就沒見過她了,之前她可是三天兩頭來咱們這玩。”五福晉說道。
淑婉放下賬本,揉揉額頭。
“我倒是見了一面,正月十幾來著我們兩家人一起去打獵來著,額駙受了點傷,五公主他們就先走了。”
五福晉看賬本也看累了,她放下賬冊,跟淑婉說幾句閑話。
“嫂子可真有雅興,冰天雪地的,還有心思去打獵”
“閑著也是閑著,強身健體嘛”
五福晉調笑道“怕不是強身健體,是出門棒打夫君去了。”
淑婉嗔道“嘖,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啊”
兩人笑了起來,五福晉連稱自己學到了。“以后我也帶五阿哥去圍場打獵去,荒山野嶺的,最適合動手了。”
淑婉上下打量她,“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回頭你跟我學個三招兩式,保你橫掃千軍。”
“那可真是妙極了,嫂子先教教我,等我得手了,再備上厚禮,拜你為師。”
淑婉笑道“罷罷罷你別給我畫大餅,等你學有所成,哪還記得我啊”
五福晉嗓子一癢,咳了幾聲,她喊來太監,讓他們換了炭盆。
“這炭是哪兒來的太嗆人了,快換了去”
太監連忙請罪,“之前的炭燒完了,現買也沒買到原來的炭,這是次一等的炭,奴才這就派人去買新炭。”
淑婉說道“冬天剛剛過去,鋪子里存的炭也用得差不多了,此時想買好的也買不到。我府里去年備下許多,一會兒拉兩車過來,不必出去買了。”
五福晉也不跟她客氣,“麻煩四嫂了,炭送來后,按市價從賬面上給你銀子。”
“嘖”淑婉心道,自己人還這么客氣。
“你當我稀罕這么點銀子你若有心,給我千兩,到時候我給你吃回扣。”
五福晉笑道“嫂子真有趣,鋪子是咱們倆的,你我二人自己吃自己的回扣,很有意思嗎”
五福晉起身開窗通風,樓下正巧經過一列車隊,跟在車隊旁邊的太監瞧著眼熟,似乎是五公主的太監。
五福晉叫人去外面看看,不大一會兒五公主進來了。
三人互相見禮,五福晉拉著五公主的手笑道“好久沒見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呢今日出門,路過我這里,若不是我派人請你,你還不肯進來坐呢”
五公主唇色蒼白,滿臉苦笑,“五嫂見諒,家中有事,實在脫不開身。”
淑婉和五福晉對視一眼,連忙問起緣由。
五公主捏住帕子,眼淚撲簌簌地掉。
“額駙似乎得了癔癥,他不肯在公主府里住,總說我要害他。”
淑婉呃好像有些不對勁
五福晉嘆道“過年時候見他還是好好的呢突然之間,怎會如此有請太醫嗎有跟皇上和宮里的娘娘說過這事嗎”
五公主可憐兮兮地搖頭,“我不敢說,我怕額駙遭人議論。你們想啊,若是太醫也確診額駙得了癔癥,別人會把他當瘋子的以后他病好了,別人也會擔心他病情復發。現在公主府和佟佳府里都在瞞著。你們是自家人,我才肯和你們說這個。”
五福晉摟住五公主,心疼極了,“這個額駙沒福氣,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尚了公主才犯病,這不是拖累你嗎”
淑婉敷衍地附和道“可不是嘛”
五公主擦著眼淚,眼皮紅腫,“不是額駙沒福氣,是我沒福氣。剛定親的時候,誰不說我運氣好,能留在京城,留在父母身邊,可現在現在偏偏是這樣”
五福晉心中更痛,這樣好的小姑子,溫柔可愛,怎么就攤上這樣一個額駙。
淑婉靜靜地看著五公主表演,不是她冷血,她只是覺得不對勁。
額駙瘋的太是時候,從獵場回去就瘋了,別是五公主給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