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說“四哥猜的不錯,我把額駙弄瘋了。其實他沒有全瘋,但既然我給他扣上了癔癥的帽子,他就別想摘下去了。”
五公主語氣淡淡,像是在說今天吃了一個蘋果那樣輕易簡單。
四阿哥倒吸一口涼氣,“你你”
他只說出一個你字,竟不知道怎么評判五公主的行為。
淑婉站在四阿哥身后,悄悄豎起大拇指。
好妹子,你干得漂亮
四阿哥回頭,淑婉連忙把手指頭收起來。
她做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妹妹,你怎能這樣逼瘋額駙這可不是女兒家該做的事情”
她看向四阿哥,“阿哥,我說的對吧”
四阿哥“對什么對一邊站著去”
他罵五公主不長腦袋,“既然額駙瘋了,也該住在公主府里,方便你照料,怎么挪到隔壁去了佟國維活了這么大歲數,雖然傲慢,但眼力還在。你能保證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嗎”
四阿哥罵人罵的兇,但話里話外都是在替五公主想辦法。五公主心中一暖,覺得四哥與別的男子不同。
五公主笑道“四哥教訓的對,我自然不敢保證沒有破綻。我是故意把額駙留在隔壁的,即便暴露了也沒關系。額駙苦苦哀求父母親人,說自己沒病,可惜沒人肯信。那么,佟國維跟皇上哭訴也是沒用的,皇阿瑪,太后,后宮的娘娘們,還有全天下的百姓,也是如此,沒有一個人會信他們。”
淑婉問道“你做好了布置”
五公主低眉斂目,嘴角含笑,像佛堂里慈悲的菩薩像。
“嫂子,我循規蹈矩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公主,這就是我的布置啊”
淑婉往后退了半步,哇,可怕
五公主吩咐宮女準備飯菜。
“今日兄嫂好不容易來一趟,去準備好酒好菜。”
四阿哥搖頭嘆氣,“你跟你四嫂吃吧我衙門里還有事。”
順便去打聽打聽,替五公主善后,免得到了皇上面前,五公主別人揭下畫皮。
四阿哥走了,五公主對淑婉笑道“四哥走了正好,他在這里,咱們倆不能盡興。”
酒菜擺上飯桌,五公主給淑婉斟酒,自己喝蜂蜜水。
“我現在不敢喝酒,我須得時時刻刻保持清醒。”
淑婉舉杯敬她,“啥也不說了,敬你”
五公主笑著喝了水,她的食指在酒杯上劃來劃去。
“四嫂,我是不是很可怕你剛剛退了半步,是怕了我嗎”
五公主也厭惡自己這個樣子,她一直都不是小白兔,她是一朵看起來無害的食人花。
不論是皇上還是娘娘,當然都更看重皇子。公主就像是一件擺設,小的時候可愛就好,會哄大人開心。大一點了學會了規矩,溫柔賢淑就行。等到了出嫁的年紀,一份嫁妝,一個公主府就打發了,送到蒙古去聯姻。
在歸寧的公主們的描述里,蒙古倒也不算太差。皇上給的嫁妝,把公主一輩子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了,若是懷孕,也可以回京城待產,因為這里有醫術最高明的太醫。
至于額駙聊到這里都是一句話,額駙挺好的,很尊重公主。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話了。
五公主猜測,姐姐們應該是跟額駙談不來的吧
畢竟從小長大的環境不同,讀過的書也不一樣,肯定是無話可說的。
五公主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討皇上歡心,討太后歡心,討額娘歡心。即便是嫁到蒙古,總有離京城近的地方,也有離經京城遠的地方。
她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離京城近一點,能經常回家就行了。
公主們的寵愛也是靠爭的,八公主和十公主沒了母親,八公主為了護著妹妹,嘴巴甜,各處討好示好。十公主在她姐姐的羽翼下,就不如八公主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