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嬤嬤看向王側福晉,王側福晉點點頭,教養嬤嬤笑著接過銀票,先謝過八阿哥的賞,然后對王側福晉說道∶"奴才就在隔壁屋子里,側福晉有事盡管叫我。"
教養嬤嬤退下了,八阿哥和王側福晉進屋說話。
太陽西沉,陽光被廂房擋住了,照不進屋里。八阿哥臉上沒有了笑,他沉著臉,屋里光線昏暗,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你變了,膽子變大了。"八阿哥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側福晉笑了,""我一直膽大,八阿哥別急著恨我,我也恨我自己。當初我不該勸你們夫妻打架,你們夫妻倆打出腦漿子才好呢一個面熱心冷,一個狠毒無情,你們兩個般配極了。"
八阿哥揪住王側福晉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你別以為有了皇上派來的教養嬤嬤,我就不敢動你"
王側福晉冷冷地看著八阿哥,"隨便你,我想你怕老婆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你打我罵我都隨你,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看著八阿哥的臉,一瞬間,王側福晉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他們現在離得真近啊她甚至想拔下發髻上的簪子,插進八阿哥的喉嚨里。
王側福晉控制住自己的惡意,她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看看你,八福晉害你的子嗣,她有今天都是活該。但她關緊了門,你都不敢去質問她,不敢去責備她。
你只能拿我出出氣了,因為我是奴才,我是你圈養在院子里的一條狗。你以為我會逆來順受,所以八福晉害我的時候,你就假惺惺地安慰兩句,你知道我沒辦法反抗你。
呸,你算是什么東西還皇子呢別惡心我了,你還不如看門的小廝剛強。"
八阿哥氣得將王側福晉摜在地上,王側福晉疼得慘叫。
待在隔壁聽著動靜的教養嬤嬤連忙闖了進來。
八阿哥擦了擦手,大步流星離開王側福晉的院子。教養嬤嬤扶起王側福晉,將她移到床上。
嬤嬤看著屋子里的陳設嘆了口氣,凄慘落魄的嬪妃她見過許多,但從未聽說哪個受寵的側福晉是這樣的待遇。
屋子里的擺件器皿沒有幾件,看著空蕩蕩的,說話好像都有回音。
床上的被褥還算干凈,但伸手一摸,褥子只有薄薄的一層,躺在上面肯定酪得慌。
嬤嬤去倒茶倒水,茶壺里別說冷茶了,連冷水都沒有。
教養嬤嬤在屋子里轉了幾圈,連著嘆了好多次。
王側福晉歉然地說道∶"對不住啊嬤嬤廢到我這里委屈你了。我沒想到皇上會派你過來,我是實在忍不了了,我活夠了,打算豁出去命告一狀。沒想到皇上那樣仁慈和藹,他還肯幫我這個卑賤之人。"
教養嬤嬤忙勸道∶"側福晉萬萬不要說這種話,皇上天恩浩蕩,宮規森嚴,不許主子們無故磋磨下人。后宮有些主子以折磨宮女太監為樂,凡是讓皇上知道了,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側福晉別想太多,您安心調養身體。我是皇上派來的,若是您還過以前的日子,那就是奴才無能,丟了皇上的臉。"
教養嬤嬤先去召見王側福晉院子里的下人,然后發號施令,命人打水煮茶,準備晚膳。
然后她又派人去喊府里的管事,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他們把自己要的東西拿過來。
不過半個時辰,王側福晉屋子里煥然一新。
被褥床帳都換了,各種擺設既清雅,又符合側福晉的身份,沒有一絲逾越。晚膳很快準備好了,都是一些滋補的膳食,這是給王側福晉養身子用的。
教養嬤嬤一邊給王側福晉布菜,一邊說道∶"這窗子上糊的窗紗也舊了,今兒天色太晚,明兒派人糊上。側福晉喜歡什么顏色"
王側福晉看著煥然一新的屋子,好像獲得了新生似的,她小聲說道∶"什么顏色都好,我看了都歡喜。"
隔壁雍郡王府,四阿哥和淑婉跟孩子們一起用了飯,四阿哥又考較了兩個孩子的功課,等屋子里只剩四阿哥和淑婉兩個人了,淑婉才把今天宮里的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