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遠微微瞇眼。
他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只在自己嘴里不停嘟囔著什么“圣恩洗禮”
攤主拿著勺子嘲諷“要是真的有什么圣恩之主,那他怎么還不來解救你們。”
信徒說不上來話了,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你們這些敢對圣恩之主不敬的人,一定過不了主的考驗”
圣恩教是末世后新升起的教派,在人命最不值錢的末世很多人都需要一個心理依靠才能繼續活下去,所以當最符合末世的圣恩教出現時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教徒,曾經的那些宗教在短短一年內都消失了,整個基地只剩下這一個教會。
信仰的力量過于恐怖,擁有了大量民眾支持的圣恩教很快就由原先的宗教發展成了現在一股強大的勢力,其中教主的存在功不可沒,他具有一種堪稱洗腦般蠱惑人心的方法。
圣恩教認為這所謂末世就是圣恩之主給人類的一個考驗,曾經的恐龍、瑪雅人都是沒有經受住主的考驗才滅絕的,所以罵他們不能經過考驗就用圣恩教的話翻譯過來就等于在詛咒他們死。
氣得攤主揮舞勺子作勢要打他“還不快滾”
司首席替基地剿滅了那么多具有潛在危險的畸變物,卻還是有這么多白眼狼更情愿自欺欺人的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那色厲內荏的信徒被嚇了一跳,撒腿就跑。
在他們說話之間,季酒沒忍住又喝了兩碗湯。
司殷遠幫他付了錢,帶著他走遠。
“卡瑪防御圈是什么啊”季酒走著走著突然問了一句。
那天在例會上陳閆麗也提到了卡瑪防御圈。
他好奇的抬起頭看男人。
司殷遠趁機戳了一下他的臉,開口解釋“是一圈在基地外由卡瑪元素組成的圈,能夠抵御目前大部分的畸變物,也是我們基地立于所有基地之上的關鍵。”
“那天回來我怎么沒看到。”季酒呆呆的捂著被戳的臉。
他原本是想生氣的,只不過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被司殷遠講的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司殷遠眼里帶起幾分笑意“那是肉眼觀察不到的,只有研究院才能勘測到它每天的波動,近三年的波動都很平穩。”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它會一直存在。
最后一句他沒說出來。
季酒歪頭“那它是怎么出現的。”
“它是怎么出現的”司殷遠重復了一遍這句話,面色變得稍微嚴肅,“最早的卡瑪防御圈是由幾位偉大的覺醒者筑成的,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當那天真的來到,在畸變物大軍要將基地攻破的瞬間幾位覺醒者犧牲了自己筑成了這圈不可侵犯的防御圈。”
司殷遠趕到的時候,無止境的殺戮已經讓基地外圍被鮮血浸滿,他站在黑暗的一角眼睜睜看著他們化為金粉色銀紅和血紅靛青交雜在一起的光。
明明是輕柔縹緲的落下,卻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落下,底下的畸變物但凡是觸碰到這層光圈的,全死了。
之后光圈消失成為了現在的卡瑪防御圈,阻擋著無數畸變物的入侵。
那幾個自愿犧牲生命的覺醒者其中有一位是他一直以來十分敬重的前輩,最開始的獵人公會就是由那位前輩成立的。
他說,我們進入了狩獵場,成為了狩獵的一環,將代表人類不再是「屠宰場」里的獵物。
季酒不太理解人類這些復雜情感,也不理解為什么那些人要犧牲自己,但他能察覺到司殷遠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于是乖覺的仰起白皙精致的小臉主動問:“你要戳戳嗎”
“輕點哦。”
乖得不像話。
司殷遠沒客氣,伸出手一頓戳,還在上面留下了紅紅的印子。
內心深處的暴戾被柔軟的觸感徹底安撫,司殷遠難得話多了一些,他道:“其實末世本身還有一個更加學術的說法。”
“我們將其稱之為噬塔生態時代。”
“噬塔”季酒生澀的念著這個詞,他以前從來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