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季酒濕漉漉的只穿浴袍跑出來,濕潤的黑發讓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還小。
司殷遠揉了揉額角,如果不是季酒一再保證自己已經二十歲,他真的會覺得自己不小心拐騙了未成年回家。
也可能是他被下了蠱。
不然怎么解釋他見了青年第一眼就能叫出他的名字,還直接把人帶回家了。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帶外人回家。
回憶到過去,他的腦中出現幾分混亂感。
察覺出男人的不舒服,季酒歪頭軟乎乎的問:“怎么了”
“沒什么。”司殷遠沉穩道。
他拿出自己的衣服給他,過大的白襯衫讓季酒有些行動不便,他甩甩袖子皺眉:“我不想穿”
司殷遠腦補了一下光溜溜的季酒在家里到處跑的樣子,頭腦里的混亂感莫名消失了。
司殷遠:“不行。”
“好吧。”季酒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莫名的低落。
但很快又精神起來,他高興的甩甩袖子看著司殷遠問:“你要養我嗎”
司殷遠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什么”
季酒無辜回望:“你要養我嗎”
口齒清晰頭腦清楚。
司殷遠微微瞇眼:“你還跟誰說過這種話”
季酒搖搖頭:“只有你給我這么多好吃的,我只跟你說過這種話。”
內心微妙的焦躁被一句話挑起又被一句話輕松壓下,司殷遠低咳一聲:“以后不能跟別人說這種話。”
季酒眨眨眼:“好喔。”
人類果然很奇怪。
他隨即一愣,他依稀記得自己應該不是人類。
那自己到底是什么呢
還來不及深想,外面就傳來了巨大的嘈雜聲。
季酒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他好奇的拉著司殷遠下樓想看看發生了什么,樓下已經火速圍起了一批人。
全是住在這個小區的居民。
他們站在一棟樓下,背對著季酒的表情露出陰冷的微笑。
“真可憐啊,年紀輕輕的。”
“有什么想不開的。”
“真嚇人。”
空氣中蔓延開血腥味,季酒好奇的想擠開人群看看發生了什么,只看見地上是一個被摔得肢體扭曲的年輕女孩,還來不及看看她長得什么樣就被司殷遠捂住了眼睛。
男人嚴肅的聲音傳來“別看,會做噩夢的。”
昨天半夜的自殺風波沒給這個小區留下任何痕跡,早上出門的時候現場已經不剩下半點痕跡。
很多住戶來來往往也不再提起昨晚,就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晚風一吹就散遠了。
季酒像條小尾巴緊緊跟著司殷遠,用一雙圓溜溜委屈起來就水汪汪的杏眼成功為自己爭取到了早上一起去公司的獎勵。
他高高興興的吃著從路邊早餐攤買的包子豆漿,坐在副駕駛上跟著車載小花一起搖頭晃腦。
司殷遠忍不住道“你已經吃第十個包子了”
面上的表情逐漸無奈,眼中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