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它想,如果這個人類一直陪著它,也許它也可以一直呆在這個小小的實驗室。
哪怕不能觸碰他。
實驗室是沒有足夠營養的,因為高級的畸變物需要做樣本,能投喂它的東西十分有限。
雖然是個助理,但陳可也是負責照顧它的研究員之一,眼睜睜看著它虛弱,每天晚上來看它的時候都沒有笑容。
它不害怕死亡,它不理解什么是死亡,但它不希望看到這個人類臉上出現悲傷的表情。
盡管它也不明白什么是悲傷。
前幾天那個黑袍人出現的時候,它詭異的能明白這個人是要帶自己出去的,雖然不喜歡他身上陰毒的氣息,它還是跑了。
黑袍人將它所在的地方透露給了陳可,陳可見到它的時候,又露出了類似悲傷的表情。
可通泉草還是很高興,因為它終于可以觸碰他了。
通泉草想,他會將自己再送回去嗎
它撒嬌賣萌,不露出任何攻擊性,連吃飯都全靠陳可送來,不像在實驗室那樣釋放本性每天都發散著香味試圖勾引獵物。
這個舉動終于讓這個小小的人類高興了,他臉上的悲傷變少了。
可是實在是太餓了,今晚人好多,它的本能難以遏制,就像人類需要喝水吃飯,它需要攝入更營養的東西。
陳可看出了它今晚的虛弱,急忙忙的出去給它帶東西。
失去了陳可的束縛,它在今晚實在無法忍住釋放了香味。
它犯錯了,犯了一個讓陳可不愿意再睜眼的錯。
原來這就是死亡。
通泉草猛的開始收緊藤蔓。
“你們看它在吸血”眼見的人喊道。
發出「矛」的糾錯員顫顫巍巍“吃、吃人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殺了它啊”
司殷遠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讓他們全部噓聲。
季酒被這濃厚絕望的信息素影響,不高興的往飼主懷里鉆。
蹭蹭飼主身上好聞的氣息。
司殷遠輕輕拍了拍,將人往懷里帶了帶“別怕。”
他以為季酒是被死人的場面嚇到了,于是放柔了語氣,也將身上兇戾斂了斂。
有糾錯員小心翼翼的問“司首席,這畸變物都開始吃人,我們是不是該”
“吃人陳可是被它殺死的嗎”司殷遠冷道。
和面對季酒的語氣完全是兩回事。
那名糾錯員看向自己有點神志不清的隊友「矛」,有點心虛“可”
話剛開了個頭,被風塵仆仆趕來的狐眼打斷了“我看誰敢動研究院的東西”
他神色十分冷厲,很難得有這么正經的時候,“陳可呢”
一來就目標明確,看來已經在路上收到消息了。
俞飛塵“在那坨藤蔓下。”
藤蔓將陳可的尸體徹底包裹,不停的蠕動。
最后又慢慢的解散開。
原地哪還有什么陳可的尸體,就連一滴血也沒有。
陳可,被進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