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狐眼走后,司殷遠直接將季酒帶去了定下的一家私廚吃飯。
開私廚的是個前獵人,他的右眼和左腳的腳掌在半年前一次出任務中被畸變物吃掉,從此就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他的愛人是名「拾荒者」,經常給他帶來一些只在外面可以獵到的可食用畸變物。
這也是他私廚的一大特點,一般也只有覺醒者會來這里用餐。
因為受傷他的脾氣變得有些古怪,畸變物做出來的菜品味道難以控制,有的人吃了表現出不喜歡的情緒,他便會大怒。
不過沒有幾個人會想和他的異能「巨大化」直接正面撞上,哪怕他殘疾的身體不再適合外出任務,巨大化的身體和力量在這一小塊地方暴起揍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所以他的私廚生意也越來越差,比如今晚就只有一桌客人。
不過他迎來了一個有點奇特的小客人。
不管他端出什么,這位小客人都會馬上一臉滿意的吃掉,十分捧場。
臉上的專注和喜悅是偽裝不出來的,是一種對食物最純粹的熱愛。
這是對料理人最大的肯定,蔡興旺越做越情緒高昂。
他的料理還有一個特點,類似于捏壽司,他會出現在客人看得見的地方做,一道接著一道的出直到客人說吃飽了,這是為了讓客人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有些膽子小的客人看到太過于猙獰嚇人的畸變物就會喊停跳過,跳過太多他也會生氣。
而這次的客人一次都沒喊停,吃的速度稱得上風卷殘云卻并不難看。
蔡興旺哈哈大笑“胃口可真好。”
他又推出一盤類似提燈的東西,不過那提燈不是黃色的,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顏色。
乍一看是黑色的,一打眼細看就能看出有詭異的紫色紅色在其中流轉,咬開就會爆出無數細小的肉紫色顆粒。
味道除了咸了點外,和末世前普通的提燈也沒什么區別。
季酒來者不拒,兩頰一邊塞一個塞得鼓起來。
蔡興旺干脆把給明天準備的畸變物也拿了出來做,變改花刀邊問“你覺得味道怎么樣”
其實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畢竟從季酒的神色中就能看出他很滿意。
至于一邊吃什么都面無表情的司殷遠已經被他直接無視了。
季酒喝了口血紅色用變異漿果榨的汁,認真道“我覺得很好吃。”
司殷遠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提燈分給了季酒,不打算掃興的指出他吃什么都覺得好吃這一事實。
蔡興旺被哄得很高興,笑得很不見眼,難得話又多了點講起了自己的從前“我在末世前可是國宴級別的廚師。”
季酒十分配合的張開小嘴“哇。”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臨走時蔡興旺還將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一盒昂貴巧克力送給了季酒。
就為了結交他這個朋友。
直到兩個顧客走遠他才一拍腦袋想到,忘了囑咐一句,那是酒心巧克力
走出私廚沒多遠的兩個人很快就被一個人攔住去路。
看清來人,司殷遠原本不錯的心情瞬間變得黑沉。
他的聲音里滿是寒意“你跟蹤我們”
藍非手上拿著一朵假玫瑰花,驚訝道“怎么會,司哥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只是擔心季酒,天這么晚回家很危險的。”
明明沒有半句提到司殷遠,卻會讓人誤以為是他不夠貼心導致的錯。
這就是綠茶的手段。
司殷遠的怒火輕而易舉的被調動,他看了眼旁邊水靈靈的小白菜,再看一眼眼前蠢蠢欲動的豬,金眸不斷轉深。
想起黎朝的話,他終于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立場,不再壓抑自己,直白了當開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