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隱隱崩潰,反而吼起了俞飛塵“難道我當時報警了就會有人信我嗎”
俞飛塵松開他的衣領,眼神冷漠“誰知道呢,你只不過是自私罷了,別給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陳兆年想反駁,嗓子里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字眼。
是,他確實是自私,他當時想著,大概也就會死個幾萬人,他只需要去私人島嶼度個假,等到危險徹底消除,軍隊將變異的怪物都消滅了后再讓私人直升飛機送他回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災難死的人不是以萬為單位,而是以億,更想不到人類的文明會因此毀滅。
在陽光照不到的室內,計寧將帽子摘下來,“當初我因為擁有異能后以血為飲,在基地內找工作被很多人拒絕,護衛隊和審判庭都不需要我,在我兜兜轉轉來到公會以前,教主其實是有找上我的。”
“展開說說。”
計寧“我拒絕了,因為我沒有信仰,我覺得在末世中信仰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靠自己,但我一直記得教主當時給我開的條件,不僅每個月有豐厚的積分,還能每天給我新鮮血液,他對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他。”
那教主是個慣會玩弄人心的,他深知計寧當時的無助,于是開出了對于當時的他最難以抗拒的條件。
鷹梟嘲諷的開口“那王八蛋現在身邊不就一直有一條忠心耿耿的狗跟著他。”
公會跟教會的關系一直不算好,他們也不是傻子,都到這種程度了自然看出了教會有貓膩。
至少那個教主肯定隱瞞了基地不少事情。
季酒的肉罐頭吃完了,小小一團的黑霧站在他的肩膀上,他隨手將吃完的罐頭塞進了黑霧里。
小黑霧高興的膨脹了一點,變得跟一只黑貓這么大。
小金焰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來,一直在旁邊偷偷觀察著小黑霧,見到它吃了鐵罐頭后急得竄高了點,跑回剛剛的地方想拿一罐新的肉罐頭出來,只不過一不小心用力過猛剛碰到那個肉罐頭就只剩下灰了。
小黑霧注意到自己找的儲備糧少了一個,氣得去找金焰打架,一團黑和一團金在地上滾了起來,金色的那團舍不得動手,就這樣被黑團子壓制著暴揍,任由它揉圓搓扁自己。
司殷遠目睹了全程自己的金焰犯傻,一時之間心中原本對教會的怒意被無奈壓下了。
金焰對于他來說更像是一種精神力的幻化,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焰火,他簡直不想承認自己分出去的精神力會這么蠢。
季酒又摸出一個罐頭吃,邊吃邊問“我們要把這些投影儀碎碎帶回去嗎”
司殷遠收回視線“嗯,現在就走。”
這個任務無法瞞住其他勢力,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圣恩教有關那教主在基地里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事情。
圣恩教的信徒有普通人也有覺醒者,教會便是打著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覺醒者都一致平等的原則通通無差別接納,但想要成為高級信徒每天見到教主和圣恩主就必須將全身心都獻給主。
不允許參與基地其他勢力的工作。
正因為這樣,想打探教會內部的事情是很難的。
季酒直白單純道“那我們這趟任務,不就只帶了一點沒用的垃圾回去了。”
陳兆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不敢講話。
司殷遠摸摸頭“不,這樣就足夠了。”
基地也是時候該整頓了。
司殷遠的金眸中浮現出幾分桀驁,帶著淡淡的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