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在這一刻被打斷,司殷遠眼神麻木了一瞬,同時內心升起了幾分詭異的合理。
駭人的氣場退散,教主終于有了空隙說話,他徒然將聲音放大“我不管你們的主謀是誰,敢擅闖教會的人我都會交由給審判庭處置”
這句話一出,原本奔著真相而來的人都有些瑟縮了起來,不像當時推到護衛隊的憤怒游行,這次被召集起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出于一種“八卦”心態才來到這里,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八卦,而是在輿論的帶領下被引起了恐慌。
如果只是教會被爆出其他丑聞,幸存者的情緒不會這么強烈,但那可是畸變物
教會供奉的是畸變物
這樣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會緊張,能在末世摸爬打滾到現在的幸存者,集體求生意識都很高,不敢放過半分風險,于是當第一個帶頭的人出現,后面的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
混入在人群中帶著口罩和帽子的俞飛塵低聲“我們只是需要一個解釋”
鳳初瑤將帽檐壓低“對,如果不心虛,為什么不敢讓我們探查教會內部”
眾人很快被鼓舞,紛紛出聲“就是就是,而且你為什么要將兩個無辜的孩子單獨帶走,難道不是想用他們喂給畸變物”
這樣的質疑一出,教主的臉在面具下更加五彩紛呈了。
他側頭看向身后乖順得如同玩偶的老鼠和季酒,跳動得厲害的心臟像是突然吃了個定心丸。
他突然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一次翻盤的機會,剛好將外界對教會越來越高的質疑掐滅在搖籃里。
一個沉思的功夫,教會的信徒們終于也趕來了,場地一下子變得擁擠,高級信徒沒有教主的命令只是站著干瞪眼,那些初級信徒和中級信徒就這樣和這些來當見證者的幸存者直接動起手來,推搡之間摩擦逐漸變大。
司殷遠往前逼近一步,震聲“你還在等什么”
教主直接將老鼠和季酒往眾人面前一推,極重的冷哼一聲“空說無用,讓他們自己親口解釋”
原本微微混亂的場面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睛都盯住了老鼠和季酒。
老鼠脖頸一痛,在「信仰」的作用下自己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身體比腦子還快的張口“教主大人剛剛只是在開教我們,根本沒有外界說的什么供奉畸變物,我們供奉的是最神圣至高的主。”
初中級信徒們挺直了腰桿,說話都囂張了不少。
“你們真是愚昧”
“圣恩之主怎么可能是畸變物”
“對主不敬,你們都會被主所厭惡拋棄的,只有真心的懺悔才能獲得主的與原諒,知道瑪雅文明嗎,那就是他們沒有供奉主的下場”
“都是試煉是主給我們人類的一場試煉啊”
反抗的聲音漸漸微弱,只剩下信徒們被洗腦的言論逐漸放大。
季酒抬起纖細的手腕,完全沒有威懾力看起來軟軟的長相,在這一刻突如其來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沒有任何的壓迫感,卻讓人下意識都閉緊了嘴。
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脆弱的人,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龐然大物。
季酒半瞇起眼睛,十分滿意這群人類的識時務。
他將放在衣領處一直在默默拍攝的小立方體取了下來,一按上方的按鈕,巨大的光幕投屏在了對面光潔的墻上。
眾人的視線隨之投了過去。
“那是什么”
“投影儀”
巨大的不安瞬間彌漫上心頭,教主猛地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