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騙之人憤怒的聲音字字帶著泣血的氣勢。
不、不行,如果現在被制服,他等不到基地的審判就會被這群瘋了的信徒撕碎的
巨大的求生欲在此刻爆發,教主手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光圈,那光圈的照耀下每個高級信徒脖子處的符文枷鎖都變得滾燙,他們眼神灰敗,以自己的肉軀擋住了眾人沖向教主
鮮血的味道開始彌漫,他們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
教主拔腿就跑,副教一動不動在原地用異能「盾」給他制造逃跑的機會。
攻破不了的鳳初瑤低罵了一句,火鞭揮舞得飛快不斷連擊上那堵看不見的盾。
教主眼神出現希冀,沒有人能攻破「盾」,這也是他要求副教從來不離開自己半步的原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能逃離這次,他的臉還從未被人看見,換一個身份就能重新開始
只要動蕩還在,人類就需要信仰
他還有機會
指尖觸碰上后門的把手即將擰開的那瞬,后頸一緊,他連袍帶人一起被司殷遠甩到了地上。
男人眼神漠然,帶著不易察覺的怒火踩上他的胸膛,挑眉問“去哪”
來不及求饒,胸口上穿著黑靴的腳徒然發力足有上百斤級重,肋骨和心臟仿佛都要被踩碎。
手上用異能苦苦支撐著的光圈剎那間布滿裂縫直接碎開。
“枷鎖”消失了。
那些高級信徒終于痛呼出聲,腦中一直以來的暗示不見,他們不可置信的惶惶,混亂的大腦來不及理清自己為什么在渾身浴血的在給人擋刀,就下意識趨避危險的躲避到了旁邊,用活人堆起來的肉墻終于倒了。
憤怒的眾人一擁而上,混入人群里一直在待命的獵人們用盡了全力才沒讓這里變成踩踏事件現場。
教主臉上的面具被甩到了一邊,露出的臉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那是一張平凡到沒有任何特點的臉。
就是這樣一個在末世前普通到丟到大街里都沒有人在意的人,居然謀劃了這一切,給自己堆砌了一個虛假的神壇
那一張張曾經用崇拜癡迷眼神看著自己的臉,現在都用著無比仇視的眼神盯視著自己。
親手打造的假象,終于還是被反噬了。
教主狼狽的扭過頭,在昏過去的前一刻,看見了哀鳴著朝自己撲過來的副教。
鳳初瑤一把將副教打暈,語氣復雜“沒想到了最后,居然還有一個人是真心擁護他的。”
糾錯員和審判庭的人終于趕在那些憤怒的信徒要沖上去撕碎教主的前一刻趕到,開始維護秩序和帶走傷員。
司殷遠將教主丟給聽到信號趕來的黎朝,回頭尋找季酒。
下一秒,眼神倏地變得兇狠發寒。
季酒緩緩睜開眼睛,剛剛在一片混亂之中,有人乘機靠近他,在他的腳下放了個什么東西。
巨大的紅色法陣自腳下展開,一陣天旋地轉后他就被轉換了位置。
他低頭看了眼還沒有完全散開的法陣,認出這正是那天自稱危什的神秘人離開時用的東西。
身側傳來響動,他這兩天看起來很老實一直戴著黑框眼鏡的室友摘下了自己眼鏡,露出一雙張揚的丹鳳眼,擦了擦再戴上,頂著季酒冷漠的眼神緩緩開口“失敬一下,我家boss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