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酒參與這么多次會議中見過最嚴肅的一次。
他瞅瞅飼主沉下來的臉色,十分聽話的從包里掏出變異果干吃,不打擾他們開會。
非異能特處處長喝了口手上保溫杯里的熱茶“沒想到不到兩個月的光景,七大勢力的掌權者會只剩下我們五個。”
庭長低頭不言,他來得匆忙連頭頂的假發都來不及帶,誰都沒想到前不久還十分風光的教會會被曝出這么大的丑聞,直到現在基地都還在給那個教主惹出來的事情善后。
而他作為之前教會的盟友,昨天為了自證清白一晚上沒合眼。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個人膽子居然大到去勾結血教。
那可是一群專門滅殺人類的瘋子
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做這種會讓基地覆滅的事情。
陳閆莉的臉上出現少有的疲態“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一個問題,這件事耽誤得太久了,從基地建成自現在我們一直缺少一個真正的領頭。”
這件事牽扯過多,哪怕拋開大部分問題,單論那個人選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狐眼長腿一伸,顯露出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嘴里的話卻極為不著調“我棄權,先說好了,我們研究院只需要一個良好的研究環境進行我們的研究,所以不管基地的勢力要發生什么也天翻地覆地改變,只要那個人能保證我們的樣本供應,我就推舉他。”
審判庭庭長急了“你們研究所的資源不是一直由公會的嗎”
狐眼瞥過去“所以我推舉司首席有問題嗎”
庭長被噎了一下,無話可說也懟不過聰明人,干脆將視線挪到了陳閆莉身上,一張臉笑起來像是朵風干菊花“陳小姐怎么看”
陳閆莉垂眸“我們一直以來的難題就是,推舉什么樣的人上臺,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這樣實力為尊的末世很難讓人信服,而如果是覺醒者成為了基地的首領,我們又害怕會打破現在基地覺醒者和普通人完全平等的地位。”
大災難面前,人類生來不平等。
可他們是經過了社會文明熏陶的人,怎么會愿意真的放棄人類品格中平等這一崇高的信念。
全國一開始的五十三個中大型基地中,現在存活的可能不到五個,經常會有其他覆滅基地的幸存者來投靠他們,基地卻從來沒有拒收過任何一個幸存者,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覺醒者,老弱病殘他們都收,這是其他基地做不到。
庭長打斷了陳閆莉的話,猛的擦汗“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我選擇推舉非異能特處的處長作為我們的基地的首領。”
雖然審判庭也是基地的掌權勢力之一,可是他知道自己和教會結盟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現在的威望根本沒有希望當上首領,他跟公會之前又結下了點梁子,倒不如順水推舟的賣人情給他的對手。
非異能特處的處長每天都在為普通人奔波,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覺醒者當上首領。
處長又喝了口保溫杯里的水,并不說話。
狐眼指了下司殷遠“誰要是能給我的樣本超過他,我才改票。”
這態度就是沒得變的堅定,畢竟除了公會,沒有人愿意離開舒適圈踏出基地半步。
季酒打了個小哈欠,無聊地趴在桌上看他們談話。
人類真是復雜。
察覺到身邊愛人在犯困,司殷遠低頭揉了揉他作為安撫。
庭長看向陳閆莉,低咳“只就差陳組長的票數了。”
他給陳閆莉使了兩個眼神,眼睛都要抽筋了。
狐眼稍微將身體坐直,表情開始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