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司殷遠忍不住勾起唇角“哦”
危什表情徹底變得灰敗。
季酒“當時有群渡鴉想占領房子,被我吞噬掉的時候不小心遺漏了幾只,后來它們就一直在小區內散播危險不要靠近的消息給其他畸變物。”
害得他最后沒有東西可以吃,只能把自己哼哧哼哧找飼主。
從始至終他的回憶里都沒有危什出現。
也許那時候的他也有注意到那個弱小的人類,只是從未放在心上,談何記住。
他也不是為了救人,只是單純將侵犯了領土的渡鴉吃到罷了。
沒想到就招惹了一個瘋子。
整整三年,危什也從一個弱小的人類變成能篡改數千畸變物思維的覺醒者,在思維被其他畸變物同化的同時也將三年前的那一場救命之恩變成了執念。
危什雙目赤紅“記不得沒關系,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們就能一起在末世中活下去,至于其他人類,最后都會死。”
“因為他們只是卑劣的失敗種,只有成為進化種才能活下去,只有一個方法能成為進化種”
直到最后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在嘶吼。
隨著高亢的最后一個字落下,地底下瞬間拔地而出幾十條腰粗的血管,在空中不斷揮舞著。
危什愣愣的抬起頭,煙灰色的眼睛被揚起的風沙激得留下眼淚“要開花了”
那血管無差別攻擊,直接將他一起綁起來,快速向后掠去。
危什不僅不掙扎,反而像是自愿被獻祭,閉上雙眼。
司殷遠眼神一冷,他原以為這些血管也是被他篡改了思維,現在看來是那米迦勒之花自己在攻擊。
他一邊抵抗這些血管,一邊側頭“追。”
季酒點點頭,在他的掩護下往危什消失的方向跑。
這些血管比想象中還要難纏,無往不利的金焰竟然都奪取不了它的生機。
而季酒本能的抗拒吞噬這些血管,看著里面的黑色物質他總是感覺到被刻在骨子里的抗拒。
大腦都在叫囂著不愿意靠近,連黑霧都躲得遠遠的。
剛剛的小雨又停了,可被打濕的泥地依舊讓人難以行走。
司殷遠干脆將季酒公主抱起,一邊頂著自己異能形成的光幕一邊靈活的追上危什。
在最深處終于看見危什的身影,他慢慢將將季酒放下。
他的褲腳上全是泥濘,而季酒依舊干干凈凈。
聽見動靜回頭,危什臉上出現幾分瘋狂“要開花了,我所期望的終于要來臨了,從我和它思維融合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它才是末世中的轉機”
“它會賦予我生機,讓我也成為進化種”
他突然朝季酒伸出手“過來吧,只要你現在過來依靠我,我們就能一起開啟末世新的篇章。”
直到現在他也沒放棄拉攏季酒,可見執念之深。
季酒微微歪頭“那我給你一個選擇吧。”
危什愣了一下,臉上突然露出難以自控的喜意“什么選擇”
“讓你在米迦勒之花和我之間選一個。”季酒伸手指了指自己,“小草和花合不來。”
危什慢慢地不動了,一雙如同被陰霾照過的瞳孔清晰倒影出季酒的身影,然后重重閉了下眼,再次睜眼的時候滿是冰霜。
他轉身將身上的黑袍拖出一個弧度,這次沒有了任何猶豫,直接踏向了米迦勒之花。
原本以為根部那么繁榮如同血管分布得到處都是米迦勒之花會是很巨大,可實際見到后居然真的只是一朵普通花的大小,一瓣一瓣的紅色花瓣收斂著,還只是個花骨朵。
是耳熟能詳的花種曼珠沙華。
米迦勒就是一朵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曼珠沙華。
只是它身上傳來的濃厚死氣讓季酒極度不適。
他的另外一個異能「生機賦予」和這么濃烈的死氣簡直就是天生犯了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