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眼再次陷入沉默,就在季酒以為他要接著反駁自己的時候,他突然撿起桌上的金絲眼鏡帶了上去,重新恢復平常彬彬有禮的外貌“你真讓我覺得糾結這么久的我是個傻x。”
難得的說了句臟話。
他低咳了一聲“在末世里尋找結論確實沒有任何意義。”
實際上因為米迦勒綻放的影響,他的身體機能也在逐漸走向崩潰,剛剛撐著一口氣把話說完,現在那口氣松了,一下子連站都快站不穩,雙腿細微的顫抖著。
狐眼坐下“接下來你們想怎么辦”
他這句話問的是司殷遠,全程看的卻是季酒。
司殷遠的眼神同樣落在季酒身上,只有溫柔“我記得當時卡瑪防御圈崩潰的時候,你們研究院推出的機器能將卡瑪單獨提取轉換,才將防御圈保存下來的。”
他沒有自私到將季酒的能力隱藏起來,也不可能大方到以損害自己愛人為前提來拯救人類。
只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守護住愛的人,只要他不愿意,沒人能逼迫他們做任何事情。
狐眼忍不住“你瘋了卡瑪耗用過多人是會死的”
卡瑪的濃度和異能強大并無相關,最早的時候還有人推測卡瑪濃度越高的人代表越可能發生畸變。
事實證明人類體內的卡瑪濃度再高也不會畸變,反倒是體內毫無卡瑪元素的非覺醒者更容易受到末世各種畸變物的污染,從而變得“食人”。
可每個覺醒者的生命反而是跟卡瑪緊系一起,一旦體內卡瑪濃度被清零,就會死亡。
季酒有些沒聽懂,不安的扯了扯飼主的衣角。
司殷遠低頭摸頭“沒事,我有把握。”
狐眼一臉凝重“最早你把他撿回來的時候,我還質疑過他的身份,對不起了。”
這幅嚴重的樣子宛如他們現在不是要去找那臺機器,而是要直接去赴死。
司殷遠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狐眼眼中浮現熱淚“兄弟,我從來沒這么叫過你,可是你確實是我這一輩子唯一認定的兄弟”
手里的通訊器突然傳來了聲音,季酒替飼主接了起來,從另外一頭傳來了嚎啕大哭的聲音。
“先、先知婆婆走了”
研究院的人大部分也都倒下了,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崗位上繼續維持運轉。
再次踏入這熟悉的白色高防御建筑中,簡直一切都變得不一樣,物是人非,季酒的腳步也比第一次來時沉穩了不少,只是不變的依舊是眼中那抹清澈。
通泉草也被送了進來,他這次在剿滅血教中立了功,司殷遠承諾為他申請一個全新的身份,雖然可能還是得被監視,至少能保證他不會再被關起來成為一個失去自由的實驗對象。
通泉草本人十分無所謂,回到研究院后又喪喪的縮回最開始還是一株花苞時呆的那間隔離房間,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些很重要的東西,而那個房間里遺留下來的味道,讓他十分安心。
照顧先知婆婆的人全都倒下了,只有治愈系異能的阮雙雙來接替工作,她守著開始僵硬的遺體堅持等到了基地首領回來,見到他們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狐眼扶起她“先知婆婆她留下了什么話”
阮雙雙擦了擦眼角的淚“昨天晚上婆婆好像就知道自己要走了,特意拉著我的手說了好多話,她很少有那么長清醒的時候,其中特意囑咐我,必須把這封信給司隊看。”
她突然又小了聲音“還交代,如果司隊沒活著回來,那就給季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