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想到殷盛樂說的,希望過了二十再考慮成家的事情,他覺得有些無奈,身為皇室子弟,在婚嫁上本來就不會有太多的自由,在他看來,皇帝皇后能放縱殷盛樂到自己這個年紀就差不多了,而且四皇子五皇子的母妃都在他們正式娶親之前先往他們房里放了教導人事的宮女,只怕七殿下這邊也是一樣的。
新科的進士們由狀元領頭,榜眼探花在其左右,由宮人牽來了性格溫順的高頭大馬,在鑼鼓的喧鬧聲中,開始了繞皇城一周的游示。
殷盛樂搶先他們一步出宮,他早先就吩咐陳平去將沿途上幾個觀看進士游街最好的位置都包了下來,匆匆趕到其中一個“你去叫幾個人,買幾簍子花,等阿徽他路過的時候從樓上撒下去。”
若不是他不想太過張揚,只恨不能沿街掛滿恭賀沈徽登科的橫幅。
陳平辦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沒過多久就回來稟報說已經買來了今日城中所有的花,都安排妥當了。
殷盛樂夸了句陳平的效率,又叫人牽出黑炭,翻身跨上去“我先過去了,你去姐姐府上,告訴她我跟阿徽在鹿鳴宴之后就過去,大概要在她家里住一晚上,麻煩孟公公先給咱們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掐算著新科進士的隊伍此時應該已經從宮門出發了。殷盛樂便不再多話,雙腿輕輕敲了下馬腹“老黑,跑起來”
因為今日新科進士要游街,所以皇城的主干道是被羽林衛封鎖了的,不過殷盛樂很清楚城里的一些足夠一人一馬通過的小道,一個羽林衛見他打馬過來,正要開口阻攔,卻被長官拉住“那可是七殿下”
“可是”羽林衛皺眉道,“就算是殿下,也不能闖進來啊。”
“你是從外頭新選拔上來的吧”長官斜覷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七殿下可是將來板上釘釘的太子,深受皇恩,今兒個別說他要闖進主道來了,就算他想在新科進士們前頭跑馬,那也不能阻攔,這位殿下的脾氣可不是很好,你警醒些罷。”
羽林衛依然是很不認同頂頭上司的退縮,卻也不再說話,只在心中打定主意,若那位殿下當真闖過來,那自己就飛身上去抱住他的馬腿,無論如何,不能叫他破壞了規矩
羽林衛中公認的正直,在旁人看來又有些死板的小兵做好了以身殉職的準備,卻見殷盛樂驅著那匹雄壯的黑馬在主道旁邊轉了個彎,靈活地拐進一條他沒有發現的小道里,羽林衛撓撓頭“看來這位殿下也沒您說得那么無法無天呀。”
長官從后頭拍了他的腦殼一下“那是你沒見過殿下他發脾氣的樣子,也就是他的伴讀還能勸幾句咦,今天好像就是七殿下的伴讀,那位沈文林殿試的日子,難怪七殿下今日不胡來了,原來是他的大日子難怪呢。”
他嘀嘀咕咕,叫羽林衛一頭霧水。
接著,長官壓下聲音,用敘說大秘密的口吻對他說道“你新來的,不知道吧,這世上除了陛下和娘娘,也就這位沈大人能叫七殿下收斂脾氣了。”
殷盛樂揉揉鼻子,他懷疑有人在背后說自己的小話,不然怎么總想打噴嚏呢
他倚在窗口,手上提著一只花籃,籃子里面裝滿了顏色各異的花瓣,殷盛樂往窗外探著望去,遠遠瞧見一隊人馬往這個方向走來,而人群歡呼的聲音也愈發地高漲,那熱鬧而又嘈雜的人聲里,隱約可以分辨出幾個名字,但更多地是在呼喚“狀元郎”。
沿著街巷,熱鬧一層一層地鋪開了。
殷盛樂聽見人群里討論最多的詞語逐漸從“狀元郎”變成了“探花郎”,他心底也升起一股自豪來嘿嘿,看見了呀怎么,羨慕嗎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