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樂搖頭“不是。”
明明跟從前兩人一起沐浴的時候沒什么不同的,這洗澡巾的材質也沒啥問題,但它裹著沈徽的指頭,落在自己后背上的時候,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觸感,像是有條熱烘烘的蛇在脊柱上蜿蜒著,然后落在腰間,細密的鱗片若有若無,輕輕搔動。
他小心地放開沈徽的手腕,拉著那塊澡巾左瞧右瞧“這也沒什么不一樣啊。”手背過去摸了下自己腰窩,“阿徽,我好像也開始怕癢了。”
他沒說出口的是,自己的心也突然跳得很厲害,滿室氤氳的水霧隔著兩端的臉孔,殷盛樂忽然有些不敢看沈徽的臉,但他們挨得實在是太近了,若低下頭,入目的是些叫他更感覺異樣的東西。
殷盛樂沒再轉過身,而是直接坐進水里“反正這么沖洗一下,身上的汗就下去了,倒也不必洗得太仔細。”
水面一陣波瀾輕輕漾開,沈徽坐在他旁邊“剛剛是不是臣的指甲刮到殿下了”在考場里頭的這幾天,他都沒時間去打理自己,指甲已經長出來許多。
沈徽將雙手抬到眼前,仔細端詳。
殷盛樂繼續搖頭“不是,不一樣的。”他突然想到了些不大正經的東西,于是換了種帶笑的語氣道,“若真是你的指甲在我背上剮蹭到了,那豈不就要留了印子,就好像那什么”
他嘴巴張著,后頭的話卻怎么也說不下去,卡在喉頭的是一則不正經的段子,兩人私底下開的各種玩笑話殷盛樂也沒少說,可今天就是不知為什么,他越是看著沈徽,就越沒法像往常一樣輕易地把那些調笑的話語說出口了。
“像什么”沈徽沒往這方面去想,只不過氣氛正好,他也就習慣性地當起了捧哏。
當沈徽那雙淡色如金的眼睛望過來的時候,殷盛樂呆了一下,然后他放任自己整個人緩緩滑進水里,混合著氣泡咕嚕嚕的聲響,他悶悶地回答“不像什么,我突然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因為殷鳳音還在等著見他們兩個,所以二人也沒有耽擱太久,從浴池出來,擦干身上的水,換上干凈的衣裳。
殷盛樂的手依舊滑得厲害,他的腰帶是特制的,里頭藏著軟劍,扣起來比較麻煩,他擰著眉毛,怎么也扣不準。
早把自己收拾好了的沈徽走過來,在他身前彎腰“殿下,還是臣來幫你扣吧。”
殷盛樂紅透的臉頰還沒有褪色,他忍不住從沈徽肩上抓了一縷濕噠噠的頭發“你頭發還沒擦呢。”
“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的。”沈徽笑笑說,“反正不容易干,就先晾著吧。”
殷盛樂的指頭勾了勾,像是要緊握成拳,卻又在最后一刻失了力氣,他揉揉鼻梁“阿徽,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極了個小媳婦嗎”
過去的十年里,無論哪一方面,總是沈徽照顧自己比較多,自家的小男主好像天生就很會照顧人一樣,若不是在宮里,若二人只是尋常人家里的一對兄弟,他怕是恨不能將自己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全部都包攬了去
殷盛樂想著想著就皺起了眉毛,不行,不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