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們得快點出去”沈徽在一瞬的懵逼之后重新拾回了往日的理智,掙扎著想要從依舊不停晃蕩的床榻上爬起來,然而他才剛剛抬起上身,腦門就撞上了殷盛樂的下巴。
殷盛樂忍著下巴上的疼,把沈徽重新按回去,壓著嗓音“不會有事的。”
他把雙手撐在沈徽的兩側,俯下了身,挨近他,隔著幾乎就要落下一個吻的距離時停住“別怕,很快地動就會停下來了。”
沈徽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下來。
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地動的緣故,才讓他頭暈眼花天旋地轉,還是因為殿下離得實在是太近了,讓他情不自禁地忘卻呼吸,才叫眼前一陣接一陣地發昏。
“殿下。”沈徽抬手輕輕推了推,掌心印在殷盛樂的胸膛上,他發現昔年只到自己腰高的小娃娃,現在已經有了堅鐵銅壁一樣的體格,而自己的手也不知怎地,完全使不出力氣,這輕輕的推拒的動作,更像是、像是欲拒還迎一般
沈徽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來的形容嚇了一跳。
“殿下,有人進來了”
門外頭雜亂的腳步與人聲的喧囂越來越近,而殷盛樂還是穩穩地壓在他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動,沈徽有些羞惱“殿下”
地動已經漸漸過去,可沈徽還是決堤自己頭暈得厲害。
就在這時,他聽見殷盛樂的聲音“沒事,沒有我的吩咐,他們不敢闖進來的。”
“主子有可能遇險,他們若在這種時候也只會墨守成規,那便是不忠了”沈徽又惱怒地用力推了一下殷盛樂,“殿下你也是,不該將自己放在危險的環境里的”
在黑暗里也是挑起眉毛雖然看不清楚,但沈徽知道他一定是又做了這個動作因為下一刻他的語調再次變得不正經起來“可本殿下只需要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懂得聽話的屬下,哪怕是我就要沒命了,他們也必須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后,才能有動作。”
他輕描淡寫,甚至是吊兒郎當的語氣,卻說著無比蠻橫荒誕的句子,這讓沈徽心頭一股無名怒火“唰”地躥起來“殿下也想叫我這么聽話嗎”
“阿徽你當然是不一樣的。”殷盛樂連忙表白道,“你想做什么都好,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只要你能像從前承諾過的一樣,不離開我。”
屋外著急的宮人們依舊不敢貿貿然地闖進來,只有陳平敢小心翼翼地喚上幾聲,殷盛樂才不管他“你一直都那么聰明,肯定知道我想說什么。”
回應他的,是一長串沉默。
“殿下,臣不知道。”沈徽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冷硬。
但殷盛樂并不意外,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明明幾分鐘前還想著不要把小男主嚇跑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開始表白了而且還表白得如此糟糕,在某個瞬間簡直像是被原主附體了一樣。
可是,他突然不想放棄難來的勇氣“沒關系,我知道就行,我清楚就行,阿徽我不逼你應承什么,你莫要棄了我。”
他想在沈徽臉上悄悄地吻一下,但最后還是只用腦門在沈徽額頭上蹭了蹭,便從沈徽身上爬了起來。
再不起來的話,秋容姑姑就要找人踹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