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殷盛樂打算把告密的二皇子狠揍一頓,一來是泄憤,二來嘛,犯個錯,借皇帝的手把自己也放到北邊去。
原書里對那場可能存在的政變可是半點都沒有提及,但在殷盛樂看來,既然是政變,必定少不了刀劍相爭的步驟,畢竟皇帝與皇后消失得實在是太過詭異,總不能是皇后終于忍受不了皇帝的濫情,于是心一橫,拉著他一起上路吧
就殷盛樂對自家娘親的了解而言,雖然商皇后時有暴躁之舉,但她骨子里其實是一個極其冷靜理智的人。
而且即便她真的拉了皇帝同歸于盡,那滿朝文武又為何要棄了“溫厚有禮”的四皇子和背靠李國公府的五皇子,還有雖然不成器但脾氣似乎很好,又是皇帝長子的二皇子,轉而選擇素來暴戾,喜怒無常的七皇子呢
就算是忌憚遠在西北的商渝江,但只要中央將君臣的名分定了,再把原主給控制住,商渝江還能不顧商家的忠義之名,不顧姐姐的清譽,不顧外甥的死活,舉旗造反嗎
要知道,皇都的軍隊向來都只效忠皇帝一人,其他無論哪個宗室成員,沒有皇帝的手令,都無法調動。
若商皇后一系敢于發動政變,那手中必定是有著可以與皇都羽林衛相抗衡的力量西北大軍。
或許皇帝皇后都是死在那一場變亂之中,而同時失去雙親的原主受了刺激,瘋病愈發嚴重,才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也不再許宮人朝臣提及先皇先后二人。
但商渝江可是一直都活到了最后的呀。
殷盛樂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探一探這位舅舅的虛實,還要盡可能地去避免父母相殘的結局。
嗯。
皇帝就由自己來做,爹爹和娘親可以提前安度晚年去,多少仇多少怨的,都別鬧到互相要對方賠命的程度就好了。
殷盛樂承認自己的這個想法自私極了。
但就像他時不時會冒出來的,要把沈徽永永遠遠捆綁在自己身側的念頭一樣,當了十八年的孤兒,對于“父母親人”的存在,殷盛樂始終有著別樣且病態的執拗。
孟啟帶著人在二皇子挨上第二拳之前及時趕到。
兩個當街打架的皇子被挺著大肚子的殷鳳音親自壓入宮里,才剛剛忙完一陣子的皇帝正納罕為啥今天從早上開始就沒能見到殷盛樂呢,轉眼就見這個不省心的崽子衣袖卷到胳膊肘上,晃悠著進來了,而他旁邊的二皇子抬著一把好笑的扇子,遮住了大半張臉。
皇帝明顯是呆了一瞬,他都不用看見二皇子藏在扇子底下的那張臉,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老父親語重心長地說道“小七啊,你上次毆傷老四是情有可原,可老二怎么招惹你了嘛”
“我就是跟二哥起了點小口角,一時間控制不住情緒,這才打了他。”殷盛樂臉不紅,心不跳地瞎說一氣,末了又賠上幾分小心地問,“爹爹,我上次打傷四哥,肯定有很多人彈劾我來吧”
皇都給了他一個眼神“現在知道怕了”
殷盛樂誠實的搖搖頭“為了讓爹爹的耳根子清凈些,不如爹爹你先罰了我去別處吧,我看北邊就很好啊,北地苦寒,既顯得您公正無私,又能讓兒臣去避避風頭這不正好舅舅過兩日便上京來了,待他述完職,就讓我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