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徽忍不住轉頭瞪了殷盛樂一眼。
殷盛樂樂起來“就是這樣”
他眉眼彎彎“咱們是愛人不是嗎”
“你當然有權利在我面前做最真實的自己,我知道你不愿意叫別人曉得咱們的關系,雖然我是不在意這個的,但只要你在意這個,那我也不會隨隨便便打破它,可那些禮節到底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我們是愛人,理所應當就該是最最親密的,你要是發火了,氣急了,那你就算是打我咬我都好啊。”殷盛樂話說得很是軟和,對沈徽循循誘導,意圖令其放下這個時代里根深蒂固的君臣之別。
沈徽很是為難。
他心里充斥著無數的聲音。
有的聲音過分貪婪,催催他接受殷盛樂的愛意,徹底放棄那些禁錮他本真的枷鎖;而有的聲音又十分恐懼,不斷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越過那條危險的邊界;而那些最微弱,卻又散布在他心中每一個角落里的音節正起起伏伏地在他耳邊回環。
他的殿下理應得到一切最好的。
而這些他所認為的最好里,并不包括與自己違背世俗禮教的戀情。
可與此同時,殷盛樂這一次又一次的真摯表白將沈徽心底的恐懼慢慢消磨,而又助長了他對愛的貪求,然而與這份貪婪一齊成長起來的,還有那些曾經十分微弱的聲音。
“陛下莫要再逼臣了。”沈徽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將手放到腰間緊緊纏繞的手臂上,這一回他輕而易舉地就將殷盛樂的手拿開了。
沈徽不敢轉頭去看殷盛樂的表情。
但殷盛樂在松開他之后,就站起來自己繞到了他的面前“阿徽,你別難過,我不逼你。”
他的話音重重地捶到沈徽的心間,沈徽耳中蜂鳴不斷,他突然察覺到自己口中有股腥咸的鐵銹味,緊接著才發現自己的牙齒依舊用力地嵌合在唇瓣里,并且在不斷地加深。
他猛地松開緊咬的牙齒“臣失態了。”
殷盛樂在心里嘆了口氣。
每一次好不容易沈徽的堅持軟化下來,很快他就又像是被誰提醒了一樣地,飛速地縮回自己堅硬的殼里。
他總是太清醒,太理智,可也太過于固執,不肯改變。
殷盛樂覺得有些頭痛,但他畢竟見過面前這人放下一切矜持,肆無顧忌地享受纏綿的模樣,又覺得沈徽心里的那把鎖并非全然沒有開啟的機會。
“沒關系。”殷盛樂又笑起來,他抬手,用指腹輕輕擦拭沈徽溢血的唇角,“咱們還有那么多時間呢,一天,或者一年,那都太短了,我有足足一輩子的時間去向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