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咱們的人把蔡侯府里所有出府的下人都捉拿替換了,里頭有幾個的確是前朝之人,已送往大理寺羈押。”合樂仰著腦袋。
殷盛樂趴在墻頭“很好,要注意別叫他們死了,對了,那個裝模作樣的御史的女兒究竟是要做什么,你們套出來了嗎”
合樂看了旁邊的羽林衛一眼,殷盛樂便揮揮手叫這幾人走開。
合樂用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叫殷盛樂聽見的聲音把蔡月萍與御史女兒密謀的事情說了一遍。
殷盛樂胸中滾起一股怒意,暗罵了幾句,猶不解氣“真真歹毒,阿徽哪里招惹她們了,要用如此鬼祟下作的法子來惡心人。”
他喜歡沈徽,恨不能把沈徽捧在心尖尖上,叫他半點委屈也不受。
如今卻有人為了算計自己,要故意去侮辱沈徽,要欺騙他的感情
“合樂。”殷盛樂的臉色陰沉,漆黑的眼底照不進去半點光亮,“不能叫她鬧到阿徽跟前去,你找人把她帶出來,遠遠地送走,不許再出現在京城”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御史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模樣,心里更加惱火“叫她閉嘴,若是朕聽到半點風聲,就剮了她全家”
合樂鄭重應下。
殷盛樂躍下墻頭,回去找沈徽了。
此刻花宴上愈發地熱鬧,沈徽也跟著眾人一起,到了院子里品茶賞花。
因男賓與女賓是分開的,在中間隔了一道淺淺的池子,池子上頭飄著輕巧的木舟,待會兒會將眾人的詩作放在上頭,叫男賓與女賓雙方互相交流。
蔡月萍端莊沉穩地以主人家的姿勢坐在女賓中間;御史女兒藏在人群里,滿眼怨憎;柳夫人不斷晃動胖乎乎的身體,四處張望尋找女兒的身影。
花宴伊始,蔡光達對著所有人將沈徽夸了又夸,諂媚之意溢于言表,而前來赴宴的小官們也止不住地符合著拍起了馬屁。
宴席上還有被長輩派來赴宴的世家子,他們倒沒這么能拉得下臉面,反而對沈徽會出現在這里感到十分地奇怪。
不過也沒有誰會指出來就是了。
他們之所以會過來,不就是因為家里長輩想看看蔡光達他到底還能不能起來嗎
反正能被派過來的世家子在家里本就不是很受重視,只代表了一個態度而已,他們該吃吃,該玩玩,對差事半點都不傷心。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好,蔡月萍覺得時機已到,便向人群里的御史女兒遞了個眼色。
御史女兒咬咬牙猛地從人群之中站起來。
隔開男女賓客的那片小池塘上又一道拱橋,她穿著一身素衣,無比莊重地站到橋上,高聲喊道“沈太傅”
“啊”
一道高昂嘹亮的尖叫聲把她的聲音完全蓋了下去。
眾人的注意力原本已經被她吸引,現在卻又隨著那道刺耳的尖叫聲轉移。
只見女賓里有個地方變得亂糟糟的,往日里典雅端莊的貴女貴夫人們一個個提著裙子慌忙逃竄。
“這是怎么了”蔡光達連忙叫管事過去查看,卻又見一身中原人打扮的水月跳到了桌子上“別著急別著急,我家阿黑哥不咬人的”
她在皇都這么多年,是個人都曉得,這個南邊來的山民王女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性子野得很,還養了一條據說是劇毒的蛇,天天盤在她手上。
“只要你們別踩到它,它就不會咬人的”水月大聲喊著,把不知所以想從袖子里的小黑蛇給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