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與殷盛樂的關系,不可能瞞住所有人。
當然也就會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
沈徽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殷盛樂“陛下。”
“噓。”殷盛樂抬手輕輕地按了一下沈徽的嘴唇,“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去外頭幫著姐姐些,別叫她受人欺負。”
沈徽還是很不安地望著他。
殷盛樂嘆了口氣“我會叫他們閉緊嘴巴的。”
沈徽搖搖頭,突然說道“便叫他們認為,是臣引誘迷惑了陛下吧。”
從門口魚貫而入的羽林衛將或是不安,或是疑惑的男女賓客都帶到了不同的院落里,原先十分熱鬧的庭院在一瞬之間變得寂寥,蔡光達跪在地上,滿臉鞭痕,肥胖的身體不斷顫抖,腦袋和肩膀上各放了一盞點燃的油燈。
殷鳳音叫人搬了張矮榻坐在上頭“跪好些,若油燈倒了,城外的野狗今日便能加餐吃一頓烤豬了”
另一邊殷盛樂被沈徽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實在是太在意外人對殷盛樂的看法了。
哪怕殷盛樂說過許多次自己不在乎名聲,他也還是那么固執地想要維護自己。
“瞎說,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你可別想搶功。”殷盛樂心中泛甜。
沈徽耳根發紅“陛下欲推行的政策,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還有禮教若是陛下將這些事情都推在臣身上。”他咬了一下舌頭,“那便都會是臣的過錯,于陛下沒有妨礙。”
他說完,便聽見殷盛樂含笑的聲音“我要做的,或許是會觸動那些陳腐之人的利益,但更是利在千秋的好事,你別以為因為我愛慘了你,就會把這功勞讓給你了。”
“名聲與我而言真的沒那么重要,阿徽,雖然被你這么關心愛護,是讓我很開心就是啦。”殷盛樂聳了下肩,“我是皇帝呀阿徽,我能給子民帶來更加富足安定的生活,讓這個國家一日變得比一日好就已經足夠了,只有像周御史那樣意圖以裙帶關系牟利的小人,才會一天天盯著皇后的位置使勁兒,除了他這種家伙,誰會在乎我喜歡的到底是男是女”
沈徽錯開視線,閉上雙眼,又睜開來“你總是這么多道理。”
他幾乎快要被說服了。
只是心中的不安依舊存在著。
“再多的道理,你也得聽進去了,才能有用呀。”
殷盛樂比誰都更清楚,無論是原書里的“男主”,還是自己的愛人,都是看似軟和溫柔,實則極其固執的人。
他不期望自己能徹底扭轉沈徽的想法,但希望沈徽不要再為了自己而接受那些不必要的委屈。
“臣知道了。”沈徽輕聲道,“臣這就過去了,還請陛下一切小心。”
被捆綁起來的幾人都壓在蔡侯府的主屋里。
周小姐腦瓜子再不清醒,也在殷盛樂進來的那一刻發現了他的身份。
形容狼狽的女子滿眼期冀地跟隨這青年帝王的腳步。
“稟陛下,人都抓住了,沒有走脫的。”一個小將上前道。